姐姐回：“？什麼？我不應該放了本詩集嘛？”

再仔細一看，詩集藏在了陰影裡，比較難看出來。“啊，詩集也在。”

是顧城的詩。

《暴風雨使我安睡》。

姐姐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你趕緊把撲克牌拿走，就當是送你了。”

“你要怎麼處理這副牌呀？”撲克牌在學校裡可是和手機一樣的禁品。

“不知道，留著唄。”洛順手放進她自己的櫃子裡，上一個櫃子的主人隻留下一句話：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6月30日是一年一度的科技文化節，但是坐在高三的班級裡，看著從學生劇場轉播過來的各社團演出實況，好像少了高一那次的氛圍。洛突然給我發消息：“來打牌。”

江蘇的同學見麵玩撲克，當然是打慣蛋，我與洛對家，小莫跟後排一個男生對家——那個男生好像有個挺有趣的外號，但我一時半會兒忘記了——還有不少人直接拖著椅子過來圍觀。結果剛打兩回合，我們隊才升1級，陶老師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你們也太過分了，本來讓你們考完試放鬆下，你們就開始打牌了？”陶老師麵無表情，嚇得3班3個被抓現行的“犯罪分子”呆住了，我趕緊把桌上的牌整理好，還順手洗了下，接著塞回盒子裡，立刻被陶老師拿去充公了。

“誰的牌？”當然，抓主犯仍然是必要的一件事，但是……

“這是上屆學生留下來了。”我們異口同聲，這還真是實話。

陶老師掃視了一下已經散得差不多的觀眾席，可能覺得我們很誠懇，剛準備走，突然又折了回來：“你，怎麼跟他們一樣打牌呢？飄了？”

他是跟小莫說的。後者笑笑，沒說什麼。待老師走遠了，洛說：“老師總以為是我帶壞了好學生同桌……”

“其實人家骨子裡就是壞孩子。”

“確實。”小莫也沒否認，附中好像沒人想承認自己是乖孩子，也許是叛逆，都搶著當壞孩子。

對了，這天晚些時候，我們班同學在學校邊上的米線店裡偶遇包括蘇小老頭在內的4名教數學或者物理的班主任，吃完飯後正圍成一圈慣蛋，用的牌和我們被收的那一盒背後花紋一樣，而且也是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