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在那裡交織,一如白晝與黑夜從東西兩極降臨。——黑塞
4月6日,陶老師在準備明天關於“苦難”主題的電影,本來年級組的安排是《活著》,後來有個老師統計了下自己班,發現三分之一都看過。當問我們班的時候,看過這個電影的同學比重也相當大。這不正常,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很火很出名的電影。實際上,仔細看看舉手的同學就知道,我們都來自同一所初中,而看過的原因是,這是我們初二政治課時年級統一要求播放的。
想不到,高三了還能挖掘出咱初中的共同回憶。後來,明天的電影就換成了《許三觀賣血記》。4月7日,看完電影後我最大的感受:“炒豬肝是什麼?看起來好香啊……”
洛補充道:“再加點荸薺就更好吃了!”
陶老師圍繞這部電影主要提出兩個問題:“電影中能反映的‘阿Q精神’有哪些”以及“血作為語素組詞”。有些好笑的是,我此前並沒有讀過《阿Q正傳》,而“血”在這部電影中的確貫穿始終——
“血液——既是生命的象征,也是商品”
“血緣——關於兒子不是親生的,親情對於血緣關係的超越”
“血性——不同男性角色的尊嚴”
陶老師說,這部電影關乎兩種平等的矛盾與衝突,一是現代法理、公民意識中平等的概念,二是前現代的宗法意識和樸素民間倫理,後者往往是社會發展的陣痛。
“老師說的什麼意思?”下課後,洛問我道。
“我也沒聽懂。”
沒聽懂不要緊,重要的是,當寫作時遇到“苦難”這個話題,需要記住三個階段:“麵對苦難,承受苦難”“戰勝苦難,超越苦難”“苦難之後的記憶與反思”。
四月初的校園,花開得極其燦爛,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樓下深紅色的重瓣桃花叫緋桃,也再次看見紫藤蘿從園林的長廊上方垂下來,寶華玉蘭在我們開學前就凋敝,現在一樹嫩綠的葉子,在陽光下泛著金光。還有杜鵑、石楠、紅葉海棠,不能出後門閒逛後,中午滿校園打轉的我們才發現校園裡的植物種類如此豐富。
“華茲華斯說過:繁花似錦的時刻,我們無需悲傷感懷,就在殘存中找尋力量。”洛突然開口道,她的不少名句是從美劇《犯罪心理》裡積累的,“明天就要出分了,以此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