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濯玉(一) 血色蔓延,……(2 / 2)

玉光沉血 中心建築 4011 字 8個月前

又是一爪,劍身以其自身剩餘殘力勉強接下,隨後便碎裂,化為塵埃,隻餘劍柄還留在衛懷川手中。

“連手中劍都護不住,這青圭雙玉不過虛名。”錢燦不斷地嘲笑。

兩人的比試,被觀台上的眾人儘收眼底。

溫清文正在品嘗新茶,她向一旁緊皺眉頭的時遲雲問道:“這華頂雲霧味甘清爽,遲雲要不要試一試?”

時遲雲心思不在此,隻是答道:“多謝宗主,隻是我不愛喝茶。”

溫清文深吸一口茶的香氣,感覺通體舒泰,懶洋洋地開口:“遲雲,是在擔心比試?”

時遲雲點頭,時飲秋那邊倒是沒什麼擔心的,衛懷川這邊……錢燦出招狠厲,稍有不慎便是重傷。

“放心,懷川還未發力。”溫清文輕笑,低頭喝茶。

擂台上,衛懷川被錢燦逼得節節敗退,頗為狼狽。

錢燦心中嗤笑,宗主親傳又如何?還不是手下敗犬,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麼欣賞她們,僅僅是因為天賦?想到此處,錢燦便憤恨不已,出手更加毒辣,招招致命。

錢燦開始還自鳴得意,但隨著時間過去,她的臉色逐漸嚴肅。她發現無論她如何用力,都無法終結這一場比試。

她停止攻勢,一雙眼陰鷙地看著衛懷川:“衛師姐真是看不起我,不肯拿出一丁點實力。”

衛懷川好脾氣道:“錢師妹的攻勢實在是淩厲,我還沒有出手的機會。”

這副謙恭的模樣讓錢燦作嘔,裝什麼裝,想讓她出醜就直說。

衛懷川心中暗歎,錢師妹出招像是在與仇人對峙,本想以逸待勞,待錢師妹這股氣勁過了再出手,可錢師妹越來越生氣……

罷了。衛懷川深吸一口氣,將玉質之力集中於手中劍柄,劍刃再次被塑造,這是由她自己的玉質凝聚成形,血色鋒刃成型,衛懷川周身氣場一變。

這是她近來悟出的一招劍法,她自己命名為“寒山隕玉”,血光劍影如月,照臨百川。

錢燦見衛懷川氣勢轉變,更是諷道:“不容易,衛師姐肯舍得展示你那金貴的玉質?”

衛懷川提劍蓄勢,血色蔓延,染紅了她一襲白衣。

錢燦還待出言,但這血色,屬實看著不舒服。她最開始以為衛懷川的玉質是赤玉種,赤璋南宗多赤玉,也不足為奇。此刻,她隱隱覺得不太對。

但衛懷川已經短時間內,完成蓄力。這一劍,她隻得接下。

錢燦曲雙指,下意識將全部玉質之力集中於手掌,場上鬼哭陰號聲更盛。

陰風陣陣,吹動衛懷川淺白衣角,但她隻是佇立在那裡。手中的血劍越發赤紅,劍勢節節攀升,如紅月照江,如天懸赤水。

“寒山隕玉”一式,月穆赤波耀華明。

錢燦感覺不妙,但她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一劍。

衛懷川手中劍發出錚鳴,聲折江河,勢崩山川。

兩相碰撞,華光刺眼,迸發出巨大的力量,衝擊著為了維護觀者而製造的防護罩,玉罩出現裂痕,在即將崩潰之際,另一道屏障無聲地籠罩其上,阻隔了其中的衝力。

觀台上時遲雲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邊擂台,生怕錯過一點動靜。

溫清文依舊悠閒喝茶,“這茶真不錯,下次再去尋一些。”

擂台周圍一片寂靜,台下觀者大氣不敢出。華光散去,擂台上,衛懷川依舊佇立,她隻是盯著手中的劍柄,她捏造的劍刃已然碎裂,隻剩一把光禿禿的劍柄在手中。錢燦癱倒在另一側,生死不明。

喚人上台將錢宏抬走,主持的門人宣布,“衛懷川勝。”

眾人立刻炸開鍋似的沸騰起來,七嘴八舌議論剛剛的比試。

“衛師姐是用的赤玉麼?剛剛那一式讓人不敢直視,我心臟都驟停了。”

“不愧是宗主親傳,衛師姐怕是此次考校的第一吧?”

“那不一定吧,還有時師姐呢。”

“錢師姐平日裡甚是趾高氣昂,這次算是碰到鐵板了吧。”有外門之人幸災樂禍道。

“說話小心點,衛師姐不懼,你我可惹不起首尊親傳。”

“切,她根本不配首尊親傳,要不是她母親是青林峰首尊,輪得到她做首尊親傳麼?”有人不服道。

“話不能這麼說,錢師姐平日也挺努力的。”

“誰人不努力?不努力能進宗門?”

“哎,少在背後議論,這麼有本事,沒見你站上去?”

“哼。可惜我沒這麼好的母親。”

總之,眾人議論得火熱。

衛懷川下了擂台,思緒神遊天外。在最後的時刻,她看到了錢燦眼裡的恐懼。

恐懼……衛懷川心裡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