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應該是,失……(2 / 2)

灼痕陷阱 走霧 4944 字 8個月前

蘇以冬沒有回答,隻是輕哼了兩下。

電梯門緩緩打開,錦安然攙扶著蘇以冬,帶著她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到門口,輕觸指紋鎖後打開門,將她帶到主臥,任由她倒在了床上。

她從來沒有進過蘇以冬的臥室,隻在外麵窺視過,進入後發現可能整個麵積還沒有她的次臥大,陽光從玫瑰色的紗簾篩過,將整個房間浸染成慵懶曖昧的基調。

側邊的桌子她曾經以為是梳妝台,進來後才發現其實是工作桌,上麵雜亂的放著手繪的設計稿,不少碳筆猶如信號塔一樣整齊地放在筆筒裡,還放了不少雜誌和其他刊物。

床沒有次臥大,亂糟糟的,三件套是粉色的,錦安然完全沒法將這個顏色和蘇以冬聯係在一起。

還真是亂七八糟中的井然有序。

想到蘇以冬平時一副工作狂熱的模樣,眼下這個場景倒也能夠在接受的範圍內。

出於禮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躺在床上的蘇以冬:“藥在哪裡?”

蘇以冬指了指內側的床頭櫃,又是輕咳兩聲。

錦安然立刻起身,繞到另一側,打開櫃台,取出了一根老式的水銀溫度計和一些看不懂的藥。

“是這些嗎?”

蘇以冬吃力地轉了個身,窩在枕頭裡點了點頭。她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都快要昏過去了。

“先測一下溫度吧……”蘇以冬醞釀了一會,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靠在床頭。

“這個怎麼用,放哪裡?”錦安然疑惑。

“這裡。”蘇以冬將裙子的吊帶解開,露出滑嫩的肩,隨後指了指自己的腋下。

錦安然的視線隨著她手上的動作遊離,看到吊帶滑落的一瞬,她立刻羞恥地挪開視線。

“我……沒力氣了,你幫我……放進去。”

僵硬地轉過臉,發現蘇以冬並沒有看著她,隻是將自己的手臂微微地抬起。

但是好像已經沒有力氣了,手臂上抬的過程都隻是輕輕地原處顫抖著。

看這蘇以冬因為高燒讓泛紅的軀體,她的心裡也有些刺痛,從塑料包容盒裡取出了水銀溫度計,慢慢坐到床邊。

當她拿手去觸碰蘇以冬的胳膊時,卻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的滾燙。

她瞬間畏懼地縮回了手,生硬地咽了口口水。滾燙的感覺在手心回振。

燙的像是在鞭笞她的靈魂,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蘇以冬吃力地將頭微微拉高:“抬……抬手吧。”

她攤開自己那隻左手掌,錦安然沉默半晌,還是將那隻布滿灼痕的手掌握住。

同樣是熱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觸碰胳膊那麼滾燙,更像是溫暖。

錦安然順著蘇以冬的手掌用力,從而將整個胳膊抬起,輕輕將溫度計貼在她腋下,然後放下手臂,將其夾住。

她喘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將蘇以冬的吊肩擺正後,又扶著她躺下。

“我去燒水,一會吃藥。”

蘇以冬又是將整個臉埋在枕頭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唧聲。

燒完水回到臥室,她將足時的體溫計取出,可又礙於沒有一點生活知識,又生硬地詢問蘇以冬:“總監……這個要怎麼看。”

蘇以冬痛苦地睜開眼,口中輕喃:“找個亮點的地方,有一條銀線和刻度尺。”

她對著窗簾的縫隙盯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那一條水平線,前段的水銀抵在了刻度比較靠前的位置。

“三十八……三十八度二?”

這溫度仿佛都隨著視野裡的水銀流到她的心裡,不斷的升溫,直至沸騰。

她將各種顏色的藥盒裡的藥片都取了一粒,捧在手心,拿著剛剛倒的熱水,筆直地懸停在蘇以冬麵前。

“吃。”她說。

蘇以冬撐起身子,看著各種各樣的膠囊和藥片,不由得歎了口氣:“你想害死我嗎,親愛的?”

“我不知道哪個是退燒的。”錦安然嘴裡振振有詞。

蘇以冬從錦安然的掌心輕輕拈起兩粒膠囊,然後又接過她的杯子,輕輕地吹散升騰的熱氣,用嘴試了試溫度,然後仰頭將藥吞入,慢慢地含水咽下。

整個過程都是獨立完成的,錦安然就好像一個放東西的架子,除了端水遞藥外沒有做什麼有用的事情。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錦安然放好餘下的藥片和水,正欲往外走,手卻被抓住。

因為對方絲毫沒有力氣的虛弱身體,這抓力顯得有點像無助的祈求。

“留在這,陪陪我,好嗎?”

音調柔軟無力到沒法讓人拒絕,如羽毛般輕掃過她的耳垂,又烘托出那一吻的熾熱。

“你所說的迎接你的狂熱,就是你預言了你要發燒了嗎?總監?”錦安然甩開手,也不管會不會得罪這個怪物,先以一種盛氣淩人的姿態望著她。

至少現在,她占據著絕對優勢,平日裡可看不見蘇以冬這麼孱弱的時候。

所以要在口頭上占上風。

蘇以冬像是被這話激活,不知又從哪裡變出的怪力,將錦安然一把拽到床上。

錦安然在床上被蘇以冬從身後死死抱住,軀體又不自覺的麻木。

她想了想自己應該是處於優勢的一方,可突然又被蘇以冬突如其來的壓製住,心裡又有一些吃癟。剛想掙脫,耳畔又響起蘇以冬哈氣般的聲音。

“乖點,彆動,我沒力氣了。”

像是祈求又像是命令,搞得錦安然手足無措。

“安然,你知道理性的反義詞嗎?”

錦安然撇撇嘴:“感性?”

蘇以冬將臉埋進她的後背,發出沉悶的聲響:“對了一半。”

一個詞還能有兩個反義詞嗎?

感性的怪物小姐,你還有多少天馬行空?

錦安然放棄了推開蘇以冬的想法,一方麵是她覺得不能欺負一個發高燒的病號,另一方麵是她自己會很享受這種被抱住的感覺。

隻能說自己被蘇以冬調戲慣了,不能怪自己不反抗。

“另一半呢?”

“嗯……我想想。”蘇以冬的一字一句都伴隨著慵懶溫熱的呼吸,從她的脖子漸漸流連進全身。

“應該是,失去理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