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抓住他,彆讓小孩跑了!”
碩大的家宅,仆人都老老實實被抓住壓在一邊,作為主犯的王侍郎依然還不知死活。
秦破道坐在手下搬來的竹椅,漠然地望著王侍郎的掙紮。
“放肆!”
“我乃當朝正三品工部侍郎!”
“秦破道,你膽敢私自扣押?!”
還未等秦破道做反應,旁邊立刻來人甩鞭子抽打王侍郎的背上,極為不屑:“都是階下囚了,還囂張呢?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王侍郎聽後,肥胖的身軀奮力抖開背上的玄青鞭,他狠狠呸一聲。
“仗勢欺人!”
秦破道不以為然,漫不經心地隨手拍掉飄落肩膀的塵埃:“不交出你與嶽家發現的礦脈,明年今日就是你們一家祭日。”
“哦~”
“不對,你們這一脈還有人祭拜嗎?”,秦破道嗤笑一聲,如此優哉遊哉,分明是閒雜人等早已鏟除乾淨,顯然王侍郎現在才發覺過來。
“卑鄙!無恥!敗類!”
王侍郎咬牙切齒地怒罵,怒火使他紅了眼。
死寂一般的環境下,快馬加鞭的呼嘯聲從遠邊而來,猶如金鼓在王侍郎的耳邊敲打。
秦破道冷笑一聲:“坦白從寬,留你一條性命。”
王侍郎的臉都快憋成紫紅色,抬頭瞪著秦破道,用力扯嗓子:“我說!小人,休得傷我兒!”
“左一句卑鄙,右一句小人。”
“侍郎大人,你的膽子著實大。”
秦破道往他那邊方向稍微揚起下巴,真‘狗腿’的手下立刻明白,遞去早已備好的筆墨紙硯。
“於公,此鐵礦理應收歸於國;於私,你不但隱瞞不報還要聯合嶽家的長子一起售賣給北齊國的禹王,居心何在?”
“賣國求榮?”
秦破道漫不經心說出王侍郎極力隱瞞背後的秘密,王侍郎把原本不甘心地拿起的筆都掉落紙上,濺得他自己上半身一身汙穢。
可惜那上好的蘇州紙了。
“你,你,你……”
王侍郎瞳孔一縮,他深諳此事已經不能全身而退。
說那時快那時慢,一個半大肥胖小子掙脫侍衛的束縛從馬背跳下來,他猛衝向秦破道,大喊:“壞人!不許欺負我爹爹,看招!”
因為從前就已經立過規矩,不許欺辱無辜的老人小孩,從而使得這莽撞的男孩一路無人阻攔,闖進他們設立的包圍圈。
王侍郎嚇得趕忙丟下毛筆急匆匆地跑過去,趕在男孩拳頭打到秦破道腿上之前,用力將他抱摔一邊去。王侍郎回過神來猛地甩了一巴掌到男孩臉上,顧不上男孩委屈不解的神情,又急急忙忙地用力按他腦袋俯身磕頭謝罪。
“小兒魯莽,尚未懂事,請秦大人有大量。我願一一交代,還望秦大人放了他。”
“爹爹,不要!”
王侍郎格外用力磕頭致使不遠處啼哭的妻女也注意到此處動靜,過來齊齊磕頭為男孩求情。
砰!
秦破道扭頭看向她們,一腳踩在王侍郎頭上,反反複複碾壓王侍郎打理精致的發型。
“剛才不是很能狂妄嗎?害怕了?摟著你那愚蠢兒子的手彆抖啊。”
無人再敢造次,讓樹上的鳥聲額外明顯,如果不是要處理這件案件,她也許會選擇躺在椅子上享受聆聽這春天的鳥鳴。這樣一想,秦破道就更加看不慣虛偽偏心的玩意,她心生惡膽給王侍郎的腦袋又狠狠來了一腳。自然,秦破道也沒錯過小男孩悄咪咪抬起頭盯著自己的眼神,她隻是懶得跟一個死人計較。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小男孩還在仇視盯著秦破道。
秦破道嘖了一聲:“給你一刻鐘,畫出分布點和寫出你們交易詳情。”
正當王侍郎拚命點頭時,秦破道補充一句話就轉身離開,徒留他瞬間臉色變得蒼白。王侍郎看著逐漸遠走的背影,潸然淚下,嘶啞地喊:“秦大人,求求你,求求你,如果放過我和我家人,我再獻一份嶽家與禹王往來證據,以及我知道的關於禹王在我國的勢力圖!
“我保證我會帶著妻兒遠走高飛隱姓埋名,絕不暴露在世間。”
“求你了!秦大人!”
他在地上不斷磕頭,祈求秦破道放過他們一馬。
王侍郎觀望到走動的身影停了下來,自知有戲,趕緊再添一句:“我願將小女獻給陛下,她自幼生長在南方是獨有一番韻味,最近才接來身邊教養,她習得一些書畫,現今芳齡十五。”
頗感有趣,秦破道順他意掉頭回來:“有趣。”
秦破道玩味地半蹲在他女兒麵前,端詳著她臉龐與身材。小女孩側頭一邊卻不敢看著秦破道,連哭泣聲音都拚命忍著,死死咬住自己嘴唇。
半刻後,王侍郎趁機拿著紙和用破布包裹著的書冊一並遞給仍在自己女兒麵前的家夥,試圖得到秦破道的求饒:“這些是我已知的所有東西,懇求大人看著這些東西份上,給我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