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道端詳半晌。
“可。”
秦破道一手接過東西,就揮手示意她們可以逃開了,另一隻手給癱坐地上無助的女孩,輕輕擦拭眼淚。
“彆怕。”
三人臉上洋溢著死而後生的慶幸表情,手忙腳亂拿起地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王侍郎死死摟住小兒子肩膀疾走。他們準備走到門的那一刻,列隊整齊的射手聽到一聲命令。
“放。”
咻,咻,咻
瞬間,三支箭從三個人背後出現,分彆徑直地穿過心臟,他們沒有反應時間就筆挺地倒下,流了一地的血。
秦破道沒有回頭查看,而是盯著小女孩流露錯愕膽怯的眼睛,發問:“想活嗎?”
小女孩忍著恐懼,渾身發顫地點點頭。
“我會將你送到清弦宮教養,在那安分等候聖上寵幸,儘力討聖上歡心。贈多你一句話,一入宮門深似海,彆學你父親有不該有的行為與想法,做好自己本分。”
“是,小女謹記在心,謝大人不殺之恩!”
剛剛還為家人拋棄自己感到傷心欲絕的小女孩,現在就能有如此覺悟,她的識趣令秦破道越發滿意自己做的決定,秦破道不再多言。
萬裡晴空,可惜人心不古玷汙了乾淨的景色。
秦破道仰望天空歎了一聲搖搖頭,回屋,繼續審視手頭上沾滿灰塵的冊書,冊書裡麵密密麻麻地記錄了各個人員的職位和所在位置,一個敵國王爺都能在國家地方中安置那麼多不同職業候者,或許還有更多的還沒有被發現。
風雨欲來,山河動蕩。
天黑了,秦破道終於從木椅上站起來,伸個懶腰。
作為心腹之一的黃亦聽到動靜後,無聲上前遞上一個嶄新的黃色奏本。
“秦愛卿,朕念你從小追隨朕,作為朕的左膀右臂完成了很多出色的實事,朕倍感欣慰,待你完成鐵礦一事,速速進宮。”
秦破道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周圍的盞燈映射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忽明忽暗。
隔天,天剛亮。
“駕,駕,駕……”
馬兒通體呈棕紅,是一匹性能優越千的裡馬,名為狼煙,它是由秦破道一次野外馴服而得來。
秦破道悠然自得騎坐馬背上,哼著京城小曲,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監察部眾人,好生威風。
畢竟是接近北齊國的邊境,去剿滅王侍郎一家和嶽家的防守勢力依然費了不少工夫,幸虧部下大多隻受了輕傷。
“黃亦,回京後將鐵礦一案的從犯轉交給六扇門吧,順便帶受傷的手僚去醫館治療。”
“遵命。”
“讓全部人領獎賞完去休沐三日,你也好好休息,四個月的舟車勞頓辛苦了。”
黃亦認真應下後,立刻拉扯馬繩往回走,按吩咐詳細地安排下屬。
回軍路途中,周邊民生似從前般衣著粗布,吃著粗糧。
不同的是,住宅越發破敗卻無人修理,她們頂著呆滯的臉,麻木地乾農活,連本該活潑的小孩也死氣沉沉臥在石頭上,迫使秦破道看得直皺眉,手筋暴起。
千千萬萬個自耕農和佃農的生活,曾經的她何嘗不是這般生活,深知其中的耕種困難。然而一年到頭付出艱辛地勞動,卻要繳付種種高額的稅費,剩下的還不夠填飽一家老小的肚子。更彆說,各種層出不窮吸民膏的地方貪官,自己娘親也拜他們所賜逝去。
全隊離開這個地方時,一箱普通的木箱出現在他們房屋門前。
“娘!”
“娘!娘!快來!”
“發現了一個箱子!”
“那個吵吵,來了!”
婦人撇開沾手掌心的泥巴,粗糙的手才往孩兒示意的木箱上動。
“哢嚓”
木箱被打開了,裡麵全是風乾好的肉乾和酒釀。
小孩驚地蓋上木箱,左顧右盼地小聲嚷嚷:“娘,剛剛我看見一個穿著好看的人,他搬來了這個箱子,走前還對咱笑咧。”
婦人擦走滴落臉上的眼淚,“鵬兒,記住這個衣服樣式。這是我們的恩人!有機會要好好報答。”
“嗯!”
“快快藏去地窖,小點動靜,聽到不?”
“得咧。”
接下來的回程,秦破道為了儘快回宮覲見皇帝,指揮全員夜不紮營,晝夜兼行,一個月後終於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