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大街周圍的人流仍是稀稀疏疏,商鋪也大多關閉,路過的行人大多衣著樸素,神情嚴肅。
秦破道走在街上不知過了多久,才尋到一間開門的裁縫店。
雖然門可羅雀,但該有的新款式也有很多。
秦破道直接奔去放置素淨服飾的區域,兩眼在幾件衣服上來來去去對比。
終於,經得掌櫃同意,她挑起了一件輕盈得體的湛藍衣服,前後左右細看都很滿意。
秦破道拿著衣服詢問:“這套服飾共多少錢兩?”
掌櫃掏出他的算盤,上下撥弄了珠子:“上衣一兩九百紋,下裳一兩四百紋,一共三兩三百紋。”
“啊?”
著實有點貴,弄得秦破道有點驚訝,現在小地方的服飾都售賣如此高昂了嗎?
最後,秦破道一臉肉疼地走出店鋪,倒是低估了南方的物價,目前攜帶的銀兩不過二十多兩,一下子去了三兩多,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回京。
“賣冰糖葫蘆咯,二十文一個,香香甜甜,爽口的咧。”
“賣冰糖葫蘆咯,酸酸甜甜。”
一個稚嫩的青年拿著一根木棍,那裡插滿了冰糖葫蘆,正走在街道上叫賣。
不一會,秦破道站在房間門前,敲了兩下:“守兒,我回來了,可以開門嗎?”
“進。”
秦破道把手中的東西舉高亮給林守看,“噔噔噔~”,小狗似邀功:“看,這套是男裝,方便你騎馬趕路程出行簡便;這些呢,是冰糖葫蘆、花餅、當地特色酒釀,快嘗嘗。”
林守調侃一笑:“秦監部大人,你對彆人都那般心細的嗎?”
秦破道理所當然地矢口否認:“當然不,隻對守兒。”
林守得到一個不錯的答案,賞臉地打開秦破道遞來的袋子,拿出衣服觀賞:“華美流暢,柔軟,身形合適。”
“那等會兒水端上來後就去換了吧,你身上衣服也有些臟了,我拿去銷毀。”
“來,先嘗嘗。”
“嗯”
與兩人的羞澀相談甚歡不同,爺孫倆正悲傷地告彆。
“娘,爹,祖母,孩兒不孝,待尋得一安穩處便接你們來,爺爺已經拜托了胡二哥在離開這段時間護著,絕不會有人打擾這裡的安寧。”
黎昭跪在鋪團裡對著三塊牌匾叩三個頭,香燭掉了一層灰。
老頭從上往下撫摸他的白胡須,拍拍黎昭的頭:“乖,他們不會責怪你的,他們口音正是京腔,服飾華麗多半還是些達官貴人,你娘故鄉是京城,後來跟你爹來到這裡住罷了,順道回去替你娘看看故鄉吧。”
黎昭懵懂地提出心中疑問:“爺爺,真的要一輩子跟著嗎?”
“未必,再說吧。”
老頭吭哧吭哧走開,小女孩回過神從牌匾掏出一個玉佩放進衣服內。
“等孩兒回來,娘。”
眨眼間,天逐漸變黑,客棧外麵已經寂靜,小二都準備回去後廚休息。
林守吃完最後一口飯菜,擦拭乾淨才詢問秦破道:“修書傳給父皇了嗎?”
秦破道一邊用清水抹去劍上殘留的血跡,一邊抬眼望著林守眼睛說:“放心,信在路上了。”
林守有點發覺什麼:“監部大人現在麵對本宮,倒是越發坦然。”
秦破道扮作文人,搖頭晃腦吟誦:“古人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初遇公主,失了分寸,今算相識,自當尊之重之愛之,不可避之。”
林守抿了一口茶水:“休的胡言,本宮已吩咐小二拿多一床褥予你,畢竟春初尚寒。”
“謝小主賞賜~”
“少貧。”
次日卯時,秦破道牽著狼煙到林守跟前,她準備想讓林守喂狼煙喜歡食物,親近親近就不排斥林守騎身上。
狼煙打個響鼻,搖晃腦袋。
“噠噠噠噠”
狼煙主動接近林守,低下頭顱,順從地蹭了蹭她柔軟的手掌心。
林守莞爾一笑,抬手回摸狼煙鬢毛:“跟主人一樣俊逸。”
狼煙似乎聽懂地仰起頭,尾巴甩來甩去,身體側邊靠向了林守。
秦破道倒是紅了臉,撓撓頭:“以前不是這樣的,狼煙特排斥生人,剛馴服時候對我都沒如此主動。”
“緣分。”
“守兒,現在穿上披風還冷嗎?”
“不冷。”
林守利落地坐上馬鞍:“他們有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