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朕要擬旨。”
“諾。”
皇帝洋洋灑灑寫了一堆關於南下辦事官員的封賞,準備明日上朝宣布,寫到最後,他停了下來問秦破道。
“你立了大功,想要什麼?”
秦破道放下墨條:“回稟陛下,臣從小立誌報答陛下恩情,從不平生妄念。臣家底薄,曾聽聞三公主喜書,今日膽求些孤本充作臣的聘禮。”
陛下哈哈一聲大笑,連說幾聲好好好,愉悅地在聖旨添了幾筆。
“不要虧待朕的公主,不然唯你是問。”
秦破道恭恭敬敬陪在皇帝身邊,繼續商討國家秘事。
翌日,朝廷上,大臣互相爭吵。
“陛下,三思啊!”
皇帝怒摔了呈遞上來的冊子,指著底下一群的大臣:“你們反了!”
剛剛還在內訌的大臣,齊聲勸告:“陛下,一日不立太子,社稷不安穩啊!”
秦破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在等陛下的聖旨封賞捧書回去,心裡正默數自己備下的聘禮。
京城產業與房屋的地契、工作十年的小金庫、聖上賜的書籍,府上珍藏的寶物,還有什麼……
喔,還有幾匹西域寶馬,也送過去吧。
思考過多,整張臉神情變來變去,被皇帝點名:“秦監部,你,對立太子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
秦破道脫離思索:“回陛下,陛下正值壯年,大展宏圖時期,不必急於立太子。況且各位皇子皆德才兼備,為了江山社稷陛下也需要考察時間,恰恰是為了天下人民的任賢革新的大義!”
臉色轉陰為晴,皇帝一聲令下:“賞!”
語畢,竟一甩衣袖起身走了,留下一個太監宣讀對南下執行封賞的聖旨。
秦破道準備樂嗬樂嗬地去領書,幾個大臣攔住了她的去路。
領頭的大臣批判:“你這是置江山黎民不顧!一個就會討好陛下的佞臣!”
“讓,好狗不擋道。”
領頭的大臣雖然不忿,但要讓他動手,那是萬萬不敢的,幾個老骨頭打不過正值壯年的武官。
秦破道學薛霖橋朝他們翻了一白眼,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曲公麵前:“書呢?”
曲公笑嗬嗬從箱子掏出用布包裹著的書來:“喏,秦大人轉性子愛看書了?”
“嘿,給公主的。”
“走啦,明日給曲公帶些洛陽特產嘗嘗。”
曲公:“灑家等著。”
下朝,秦破道頭一紮,紮進了監察部汪洋般的案籍上,自然也沒錯過前些日子宮裡發生的命案。
秦破道看著辛選侍亡於幾月幾日,升格賜葬入皇陵的字眼,心裡不是滋味,不免想到宮外被檢查的女人,心心念念的人已經去世了,又該當如何。
唉,造化弄人。
“大人,後麵南下之行,你還要去嗎?”
黃亦問了薛霖橋才知道秦破道受傷了,情急之下,就過來試探詢問。
“去,還得落實些情況。”
黃亦紅了眼眶:“我也去!”
“胡鬨。”
黃亦爭取道:“老家一個姑娘投奔我,她能照顧婆婆,最多我讓弟兄們多去看看,我去你就多一個能打的!”
“再說吧。”
黃亦咆哮:“茅坑的破石頭,又臭又硬!”
丟下句話,黃亦氣衝衝地走了,把門摔的極響。
秦破道一陣失笑,這暴脾氣跟薛霖橋真像,懷疑上輩子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親兄弟。
日落,女子洗淨完就得到了皇帝臨時的傳召,全身裹成粽子被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送到了皇帝寢宮。
“陛下,秦大人尋的奇女子已帶到了。”
“讓她單獨過來,你們都退下。”
女子柔弱地低頭拜見皇帝,因氣溫逐漸溫熱,衣著頗為清涼襯托玲瓏的身軀,十足的骨感美。
“美人,美人!洛陽當真寶地,接連來了如此風情萬種的美人!隻可惜辛選侍已逝去,否則朕就可以享齊人之福!”
女子低下的頭顱默默閉上眼逼退淚水,抬起頭:“讚譽了,陛下。民女仰慕陛下已久,如今能麵聖,民女死而無憾。”
皇帝靠近女子掐住她的下巴逼迫看著自己:“你以後就是宮選侍,朕派些能打的太監伴你身邊,若有嬪妃為難直接找朕,懂嗎?”
歐選侍含情脈脈,伸手撫摸皇帝的手:“臣妾先謝過陛下~”
皇帝扭頭吃了兩顆神丹,麵目猙獰地猴急地吻上歐選侍嘴角,粗暴地撕扯歐選侍的薄衫。
凶狠,無情,毫不憐惜。
又是一夜無眠。
皇帝罷朝,大臣習以為常地散場。
秦破道閒地在庭院擺弄花草下的泥土,掘出以前盒子,盒子裡麵裝有娘親給的家族鐲子。拿好後重新鋪回土壤,秦破道接過秦利的濕巾擦了擦手:“後天婚禮結束,秦叔你帶府上的侍衛和監察部去酒樓再吃上一席,我請客,但婚禮時候讓他們安分一點。”
“公子,你…你…認真了?”
“一半。”
“木已成舟,不論愛與否,我也應負起責任直至和離或死亡。”
秦破道靦腆一笑,歎息娘親不能見證這一刻,不能給她個炫耀的機會,不然定纏著討個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