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
一個犯人四肢全吊在架子上,黃亦拎起燒紅的烙鐵按在他胸上,放開,再按,放開,犯人依然死死盯著秦破道分毫沒有投降的意思。
犯人的頭向前忒了一口血,端著桀驁不馴的性子。
秦破道不緊不慢宣讀他的判書:“京都武官,從四品副驍騎將軍,因涉嫌官商勾結、擾亂朝政、校場宣揚反叛思想等,按照我朝律例,你將被判處流放邊疆十五年,永世不得回京。”
話音剛落,犯人依然沒有膽怯,一副你有種就宰了老子的模樣。
黃亦擰著眉,用蘸了鹽水的一鞭子狠狠甩向他。
“敬酒不吃罰酒,老實交代!”
犯人輕蔑出聲:“生死何懼之有!林朝滿目瘡痍,民不聊生,該亡!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畜生,該死!你們全死了百姓才能好好活著!”
“彆妄想從我口中撬出一點東西來!”
秦破道閉眼歎了一口氣,轉身回桌子上快速寫下一封信交給了黃亦。
“大人,不繼續審了嗎?”
秦破道搖搖頭:“秘密把信交給兵部尚書,他知道怎麼做。至於這人…好好安葬他吧,我要回去公主府了。”
黃亦在長大後跟隨秦破道審案,接觸不少這些反賊案,待他逐一了解這些年為何頻增反叛後原本效忠林朝的信仰動搖起來,自己心裡清楚如今的林朝恍如肥大的寄生蟲,拚命吸食百姓的骨血。
可,可兄長……
即使兄長是心裡安上去的,兄長雖不知道他被自己當成兄長。即便如此,隻要兄長一天跟隨陛下做事,自己也不會背叛兄長,跟隨彆人做事!
想到這裡,黃亦一狠心把佩刀往犯人脖子抹去。
“刺啦”
犯人的血噴在黃亦臉上,他倚牆坐下來觀察著犯人死時眼裡殘存的不甘心,對大事沒完成的後悔,獨獨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黃亦心裡未免有些震撼。
秦破道仿佛沒事一樣,提著街上買來的吃食回到公主府,心情雀躍。
“守兒~”
“你在哪裡?”
白露不知從哪個犄角蹦出來,嫌棄地說:“喊的菜場賣菜似的,一點都不穩重。”
秦破道也不惱:“呐,美食。我給你和穀雨帶的,還燙著呢。”
反倒弄得白露不好意思,瞧著這張俊臉也不好再為難下去:“勉強收下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三駙馬你想要我做什麼?”
秦破道嫣然一笑:“我希望你能記錄下公主平日做些什麼,讓我填補缺失與公主相守的日子。新婚彆離,我很掛念公主。”
白露揚揚食物:“行吧,看在你是公主的駙馬份上,我會請示公主同意後給你寫的。”
“麻煩了。”
府內的客廳處,飄逸著飯香味。
菜已經上桌,秦破道發現白仙似的長公主走了,這意味她們有獨處時間,秦破道咧嘴笑得很燦爛:“守兒,抱一個~”
林守無須看就知道她在哪裡靠近,用手心擋下越來越靠近的臉,無奈地拒絕。
“光天化日之下,舉止文雅點。”
秦破道頗為憤憤不平地拉過木椅,“夕陽西下,談何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