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道把槍還給黃亦:“黃亦,帶上人跟我出宮一趟,處理爛攤子。”
“哦。”
儘管少年還在不服氣,動作卻沒有分毫懈怠,迅速召集了監察部空閒的人一同跟著秦破道出了宮。
秦破道一腳踢開巡捕營的大門,驚醒了躺在木椅上打瞌睡的守衛,守衛揉搓眼睛發起了脾氣:“哪個不長眼的小子吵醒你爺爺我!”監察部的人瞬間不樂意了,當著他們的麵辱罵自己的領首,簡直嫌命太長,一個魁梧的人掄起胳膊扇了守衛一巴掌,把守衛扇到了地上。
秦破道又不是要公報私仇借此找回自己的場子,阻止了他繼續毆打守衛的行為,繼續抬腿往巡捕營最裡麵走去,一路上暢通無阻直達巡捕營的中心處。
“大人,一個人也沒有。”
監察部眾人都無語了,碩大的巡捕營竟是剩些老弱病殘的守衛,連個能話事的人都沒有。秦破道扯過一張紙,沾沾了墨,提筆寫。
【監察部奉旨處理王暮一案,羈押之人從即刻起歸監察部處理。】
寫的一手好正楷字,所謂字如其人,此般端正的字體卻出自視規矩不存在的秦破道身上,她即背離世俗,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謂是倒反天罡。
秦破道拿起石頭壓在了紙上麵:“走,去地牢。”
跟那日不同,地牢多些人氣。
“娘,孩兒不怕,彆哭了。”
“孩兒真不疼,一次就能得到好幾個羊肉碎呢!”
女人更忍不住地哭,自己的孩子從小知書達理卻慘遭那些官人羞辱,落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女人越發死死掐著手心,恨自己無力,恨自己丈夫被強征參軍至今生死未卜,恨這個吃人的世道。
小男孩無措地為女人擦拭去眼淚,分散在牢裡的其他人也多為婦女與年輕人,她們本該是社稷江山的希望,現在卻讓希望被毀,明珠蒙了塵。
監察部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心裡無比唾棄巡捕營所作所為。
秦破道故意走出聲音讓地牢的人通通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劈開了男孩所在地牢門的鎖,把黃亦遞來的食盒放在了小男孩麵前。
“吃吧,”
小男孩不顧他娘親的阻撓,“謝謝哥哥。”,小小的身軀捧著一碗婉的食物分發給牢裡的人,眾人瞧著眼前的食物心裡很是悲涼,都知道吃完東西後意味著什麼。
角落的婦人大喊:“吃!聽說黃泉路要走很遠,不吃飽點怎麼趕路,吃!”
秦破道靜靜地等她們吃完時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從她們身上瞧見了自己將來的模樣,乞求,可悲,秦破道搖晃了下腦袋嘲笑自己在想什麼,怎麼最近老是傷春悲秋。很快,眾人便吃完了食物,小男孩主動地將眾人吃完的碗筷整齊放回食盒。
男孩乖巧地跟秦破道說:“哥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問吧。”
為了更仔細聽男孩的話,秦破道蹲了下來。
刹那間,男孩將手中的瓦片緊緊抵住秦破道的脖子,試圖威脅監察部的人:“放人走,不然我割了你們首領的脖子,想來你們不會讓他陪葬吧?”
結果,監察部的人一動不動,反而玩味地看著男孩。
“勇氣可嘉,就這麼死了確實可惜。”
秦破道一邊隨意地拍開瓦片,一邊掐住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讓男孩在半空中死命掙紮。
秦破道笑著望向黃亦:“他好像你以前。”
黃亦翻了個白眼,懟了回去:“見誰都像我,你個個都撿回去養額。”
秦破道不再廢話:“好啦好啦,嬉鬨時間結束。”手一揮,站在秦破道身後的眾人立刻湧進牢裡,一人壓著一個犯人提出去牢裡。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京城的集市上。
秦破道沒有選擇把她們帶到邢台上,隻是尋了個人多且有空位的地方,就這麼讓人一字排開,都不怕四周的人一擁而上劫場。
“王暮抹黑了我們林朝的形象,妖言惑眾,還試圖以死博身後名,虛偽至極,望各位不要受王暮的影響再做出不當行為。否則,你們的下場將會和她們一樣,斬立決。”
“斬!”
一聲令下,二十多顆頭顱同時掉下來。
隱藏在屋子的男子死死地盯住秦破道,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跟秦破道搏命,咬得太用力,讓嘴角流出了血。
可現在不是時候。
黃亦從一戶人家找到了王暮的屍首,將屍首丟在了秦破道旁邊。秦破道掃視一圈,見眾人安安靜靜,繼續道:“隨後,她們與王暮的頭顱一齊掛於牆上以示警告,望諸位好自為之,犯我朝者,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
“無恥!”
一個年輕女子執起了一個石塊丟向秦破道,秦破道一時沒察覺,弄得額頭被砸地流出血。秦破道像是蛇鎖定了獵物般,讓女子好不容易鼓起反抗的勇氣消失殆儘,“啊!”,她嚇得拚命撥開人群逃離此處。秦破道好奇地指著自己額頭問黃亦:“這樣,公主會心疼我嗎?”
“儘做壞事,是個人都覺得你活該,心疼個屁。”
一個路人搶著回答,作勢要效仿剛剛那女孩的舉動。
黃亦用力將□□向路人的手臂,很是憤怒:“大膽!”
“付博文,你留下來處理,我和黃亦要去配合六扇門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