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林懷青趕緊先走了,後麵還有很多事情要乾,四具屍體要拉到市局刑偵支隊的刑事技術處,不久之後,肖安臣打電話告訴林懷青,男性死者叫陳鵬,30歲,不久前剛從戒毒所放出來,女性死者餘燕燕自己在周邊做了點小生意,平時自己帶著兩個孩子。
走進技術處,林懷青開始工作,把解剖下來的樣本讓同事送到實驗室進行檢驗。
隨著屍檢不斷進行,明明解剖室裡又不止她一個人,但她總覺得背後發涼,而且還不敢回頭去看。
陳鵬胳膊上的傷口,與插在胸口的單刃利器尺寸相符,全身共有二十五處創口,主要分布於兩側胳膊還有上腹部、胸口,其中胸口部分確定為致命傷。
正當林懷青聚精會神地查看時,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瞬間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凶器在哪?”
林懷青不敢回頭,她抬頭看了看前麵站著的同事,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林懷青也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但林懷青感覺那女人離自己更近了,故意在耳旁道:“我知道你聽得見,警察同誌,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看看凶器的樣子。”
林懷青用餘光瞥了這個女人一眼,果然是剛才在案發現場出現的那個黑衣女人。
林懷青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因緊張而心跳加速,她暗暗歎了口氣,指著陳鵬的胸口,對同事說:“小元,你能幫我去看看凶器的指紋和DNA檢驗結果大概什麼時候出來嗎?”
任小元點點頭,離開了解剖室。
林懷青瞥了一眼任小元離去的背影,那名黑衣女人也跟了上去,林懷青想收回視線卻又忍不住抬頭用餘光看,誰知那名黑衣女人竟轉過頭來,兩人再次四目相對,黑衣女人看著林懷青,嘴角竟輕輕勾起,似笑非笑的,然後穿過大門離開了。
林懷青此時頭頂仿佛有黑線飄過,這碰到的都是什麼事啊,她又歎了口氣,繼續低下頭工作。
沒過多久,林懷青的心情一直無法安靜下來,那黑衣女人的身影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黑色的短發,看起來乾淨利索,就是臉色太過蒼白,沒有多少血色,但人家是鬼,白點也很正常……不知道她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林懷青心裡越想越亂,乾脆走出解剖室,她環顧四周,沒有看見黑衣女人的身影,她繼續走到檢驗室,看見了任小元,以及桌上用透明物證袋裝著的凶器。
任小元看向林懷青,疑惑道:“青姐,你也來了。”
林懷青走到他身旁,問:“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吧?”
“奇怪的事?沒有啊。”任小元說。
林懷青微微點頭,拿起物證袋看著這把單刃利器,造型上有些獨特,有點類似於戰.術匕首,像這樣具有特點的匕首,凶手就這樣輕易的留在現場了,感覺確實有點不太合理。
林懷青輕輕地將它拿了出來,不久前測量過全刀總長303毫米,刀刃長173毫米,其銀色刀刃和黑色握柄的材質與市麵上常見的水果刀有很大區彆,握起來很有份量,也異常鋒利,她微蹙著眉,仔細瞧著,不放過刀身的任何一處細節,終於,林懷青在滿是乾涸血液覆蓋的刀麵上,發現了一個圖案。
她用棉簽對著那處輕輕擦拭著,一個類似於花朵的獨特樣式漸漸顯露出來,很精致,像是某種符號,甚至是象征。
隨後林懷青將此發現也告訴了楊進,楊進此時也正往單位趕,聽楊進說,小區的監控錄像拍到了疑似嫌疑人的身影,嫌疑人於昨天晚上八點進入小區直至淩晨三點離開,與陳鵬的死亡時間和報案人的描述相符,離開時很明顯是受傷了,那邊會繼續排查監控,同時也希望技術處的檢驗結果能儘快落實出嫌疑人的身份。
隨後楊進開始聚精會神地研究起這把匕首,說:“這個我也認不出是什麼花,這個圖案有什麼寓意嗎?
林懷青心裡想起那個黑衣女人,嘴上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道:“我說覺得這把匕首造型獨特,而且四名死者的傷口都是由它造成的,所以我就多留意了一下,可能是個普通的logo吧,可以去查一下它的廠家。”
楊進點點頭:“嗯,行,還有記得檢驗結果出來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隨後林懷青目送楊進離開了。
黑衣女人為什麼特地關注這個匕首?難道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