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理智,士兵,的確80%的蟲族士官誕生在中聯邦,但你的資質不一定能使你順利畢業。”
商問攥住袖口。
b+的資質,可能連去中聯邦打雜的機會都沒有,但進科班永遠都會是推開這扇門較為容易的方法。
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玩。
“抱歉,我堅持我的想法。”
……
塔爾是一隻雌蟲,還是一隻資質a+的雌蟲。
首都星的雌蟲們已經打瘋了。
一隻s級的雄蟲!未完全成熟的!生育能力正常的雄蟲!這簡直會令所有雌蟲癲狂!
若非他在軍部有門路,恐怕根本無法在第一眼見到這位雄蟲。
看看他絕美的蟲紋,暗金的複雜的紋路似是會呼吸一樣!看他的精致俊美的五官!最美的亞雌在他麵前都要自慚形穢!
塔爾感覺自己的心臟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天哪!世界造出這樣一位雄蟲!就是要讓雌蟲發狂!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品,連注視都要摒著呼吸——聽聞雄蟲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吸收了足夠的營養,應該會很快轉醒。
他會讓蟲瘋狂!
塔爾像是端詳珍寶一樣,他想要摸一摸雄蟲的黑發,卻見那隻蟲驟然睜開雙眼。
猛的,他感到一陣帶著寒氣的厲風直朝他頸間掃過!身為軍雌的他二話不說直接退步舉手而擋!他隻覺得一股似乎要將他骨頭碾碎的巨大的力擊中了手臂,隨即那身影在空中變了姿勢,直接一記踢腿,帶著一股狠厲感直衝他的頭而去。
塔爾很勉強地擋了下來,即刻後退至安全距離。
塔爾定睛一看。
淺白的病號服,落背的柔順的墨發,黑金色的充斥著冷漠而又不容人褻瀆的眼眸,臉上似能伴著呼吸散發光澤的暗金蟲紋表明了他的身份。
那隻會令蟲族瘋狂的。
s級的雄蟲。
但更讓塔爾驚訝的是他的強大!若非他在軍中服役已有幾十年,否則那隻雄蟲給與他的兩擊足以讓他當場斃命!單論力量,這隻還未成熟的雄蟲完全在他之上!
“你是誰?”那隻雄蟲漠然開口。
塔爾現在的模樣完全不像對待一朵嬌花,他覺得眼前的雄蟲好似一隻隨時能絞斷他脖子的凶獸!
“您好,雄蟲大人,我是來接您回首都星的塔爾。”
那隻雄蟲冷眼看他,隻是這一眼,便讓他產生了匍匐於對方腳前的想法。完全不一樣——與現在孱弱的,需要人小心嗬護的雄蟲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那雄蟲簡單地問了如今是幾年,他為何會在這裡等問題,塔爾心驚膽戰地為他做出解答,而當得知自己是被一個士兵從戰場抱回來時。
那雄蟲微微挑了挑眉。
“所以,為了您的安全考慮,請允許我帶您前往首都星,在那邊您會受到最好的……”
“帶路。”那雄蟲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塔爾無法形容他的想法。
雄蟲換了休閒服,將長發簡單束成細細的一縷。
還未完全成熟的雄蟲還是少年時的體型,但修長的身姿,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以及那高貴又神秘的黑眸黑發,已經能在所有的雌蟲中散發讓人瘋狂的荷爾蒙。
“什麼時候能到?”
塔爾打了一個激靈。
“那個,雄蟲大人?咱們還得在這裡呆幾日……還要去找醫生做幾項檢查,確認您身體……”
隱隱的,他在那雙眼眸裡看出了不悅的色彩。
……
因為離家時沒有通知雌君,商問回家後又在門口跪了一夜,這種懲罰對還未成熟的他而言可能還有點麻煩,但放到從軍部歸來的今日,他基本可以在夜裡邊跪邊睡,而且早上醒來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從這個角度來看,說不定他確實在這世界裡算是比較叛逆的雌蟲。
隻是他今夜不怎麼睡得著。
有些事情,就像是能烙進骨子裡,割著骨髓而過。
這個時候買去首都星的車票,還能趕上新一屆中聯邦學生的入學,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做一些事情。
炮灰是不值錢的。
雌蟲也是。
有的家庭興許會落幾滴眼淚,富有的興許會為其立一塊碑,寫上他的名字,但更多的,像李元陸,像姆,可能連記得他們名的人都不複存在。
如果他某一日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那麼,這段烙死在骨子裡的記憶便不複有人知曉。
一位軍部雌蟲炮灰的一生可能用一句話便能書寫,但他希望倘若他某一日沒有辦法再將這段人生書寫下去時,還會有其他的事物記住這些蟲曾經活過,戰鬥過,奉獻過。
也埋骨過。
商問抬起頭,他跪在門口,卻看不見夜幕之上的月光——這個星球的夜晚隻是無儘的漆黑,作為原始的地球人而言,老實說。
“挺不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