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雄蟲卻輕蔑地道。
“哎,我要讓他做我的雌……”
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覺得麵上猶如炸裂般一痛,還未等腦子反應過來,那一腳便直接將他踢飛,帶著爆破聲直接將他掀飛!
但在周圍人眼裡,那小雌蟲隻是輕鬆寫意地給了那雄蟲大人一記飛踢,竟直接將其踢飛至十餘米開外,在雄蟲的慘叫中直接讓他整隻雄蟲深深陷入了金屬牆壁!在場的雌蟲好似能聽到骨裂的聲音!
這得是多大的力氣?
而且!
這是雄蟲!
“賤雌竟敢打雄蟲!”跟隨著那隻雄蟲的雌蟲嚷嚷著要和他拚命,但隨著祭的下一腳,在破空聲中,陷進金屬牆壁的蟲又多了一具!
周圍一片嘩然。
塔爾在覺得心熱之時又覺得頭皮發麻。心熱是真的,在蟲族雖然雌蟲對雄蟲會有本能的服從,但蟲族另一個本能是崇拜強者,若兩者結合在一起,不知會有多少雌蟲飛蛾撲火!
不過……雄蟲大人給另一位雄蟲的一腳,塔爾頭皮發麻地吩咐自己的部下去處理這件事,在祭大人的身份公開之前,希望雄蟲保護協會的那群瘋子能給他幾分薄麵。
造成騷動的雄蟲大人神色如常地上了定軌飛船,那冷漠又從容的樣子讓塔爾隻恨自己不是s級的雌蟲,身段又沒生好,臉蛋連雄蟲大人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不論從哪方麵都配不上眼前的雄蟲大人。
但凡雄蟲大人有一點兒意動,哪怕是做雌奴他也願意!
塔爾不著邊際地想著。
不遠處的雄蟲卻罕見地開口問了一句。
“附近有蟲在哭?”
“啊?”塔爾警惕地在飛船上看了一圈:“祭大人,沒有。”
塔爾其實想問一下為什麼雄蟲大人會這麼問,但雄蟲大人顯然沒有給他答案的興趣,故而在權衡利弊後,塔爾決定還是不要去打擾祭大人為好。
……
商問哭了個痛快。
哭到自己嗓子都快啞了。
哭完了,他就邊吸鼻子邊念叨。
“哎,小六子,你怎麼就不生在地球呢,如果是那樣,哥帶你裝比,帶你撩妹,你要不喜歡咱們撩漢也行……”
隻可惜。
李元陸終究隻是隻蟲子,被雄父拋棄的,死於戰場的蟲子。
夢這種東西也隻是夢而已。
看來自己立起來的碑,恍惚之間夢便醒了,商問搖搖晃晃站直,朝著立起的墓碑敬了一禮後,抿著唇毅然決然離去。
這一去,想必不知經年。
不過。
在踏入首都星之前,商問也發現了一些好的地方。
對偏遠星係的蟲來說,中聯邦就是隻在他蟲口中出現的夢幻一般的殿堂,故而得知商問被招入中聯邦,他的雌父竟能體驗一把母憑子貴的快樂。
家裡的雌君前些天還在給他的便宜爹吹耳旁風,不想讓他的蟲崽子也進軍部,如今被狠狠打一臉,竟啞了火。
他那便宜爹也一轉他日常罵賤雌的囂張態度,像是發慈悲一樣允許他與雌父在餐桌前吃飯,把家裡其他的雌侍羨慕得不行。
商問沒覺得這是什麼恩典,坐在餐桌前被束縛著不說,時常還得對自己便宜爹的誇獎應承應承,還得無視雌君家的小崽子嫉妒凶狠的目光,但看自己雌父那小心謹慎的樣子,他又覺得頭大。
好吧。
他確實是一條離經叛道的蟲。
但作為一條蟲之前,他還是個人,重情,擔責,弘揚男女平等的人。
故而在飯後,他也拉著商挽說了一些交心的話。
“雌父,如果我能順利從中聯邦畢業,那時我一定有了軍銜傍身。”
“如果,雌父,我是說如果,您覺得在這裡不幸福,那時我會把您接過去住,即使雄父反對也沒關係,我來和他交涉。”
商挽望著自己已經成熟的,甚至有了改變自己命運機會的蟲崽子,他的神情略有幾分複雜。
他不太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一樣的條件養出的蟲,自己家的就和彆人格外不同,其他蟲崽明明被他的雄父踢開,還要去討好親近自己的雄父,但商問卻不屑去做這些,明明得到一句誇讚就能開心上天,但商問的反應隻是淡淡。
這隻蟲打懂事起就從來沒有對自己的雄父展露出任何恭敬,被罰跪,被懲戒也從未從中得到一點教訓。
商挽像是小時候一樣,默默地抱住了自己從小看護到大的小蟲崽,明明在這個年紀,即便是血親間的關係也要淡上幾分,但可能是自家商問格外讓人不放心的緣故,在商挽眼中,總覺得他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蟲崽。
商挽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留給了他一句祝福。
“小問,一路順風。”
“不要擔心,我到那邊會時常聯係雌父您的。”
為什麼呢。
明明是一樣的蟲。
唯獨他們家的小子一身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