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拿一樣東西來展露首都星的特征,那麼,他會選擇蜘蛛巢這三個字,權利,金錢與家族,如蛛網般在這幾個星球上層層盤踞,身處其中的蟲不過是蛛網上被縛的餌食罷了,若在周邊窺探,也隻能看到其內深不見底的可怖的黑暗罷了。
當然,那也僅僅隻不過是它的冰山一角,僅此而已。
優等與優等所生的優等淩駕眾蟲之上,而蟲族漫長的壽命又為這錯綜複雜的首都圈家族奠定了相當的基礎。
蟲族是一個悲哀的種族。
縱使他已經走在了萬萬人之上,也無法去否認這一點。
“祭大人。”
“您已出色地完成了我們為您設置的引導課程。”
從雄蟲保護協會的千千萬萬成員中所挑選出來的,作為蘭圖祭的引導者兼守護者的蟲名為夏——活在千年之前的蟲輕而易舉接受了身處現世的現實,並且在各項考核中做的比在這個時代出生的蟲還要好。
蘭圖祭微微抬頭。
“退下。”
夏早已習慣他負責的雄蟲的冷漠,深深鞠躬之後,便退出了他的房間。
至此。
雄蟲保護協會的引導者不會再輕易乾涉他的生活,這隻煩人的雌蟲也將長時間退出他的視野。
蘭圖祭等待名為夏的雌蟲徹底離開後,相當熟練地登上了蟲族星網,在邊境星透露出的的戰事信息中,準確無誤地找出他被那名為商問的雌蟲帶出來的那場戰爭。
當然。
在廢棄星上與流寇小打小鬨這件事可能連戰爭二字都稱不上,不過,他之所以會關注這些,主要是裡麵透露出來的些許疑點讓他對自己的處境有了全新的評估。
廢棄礦星。
流寇。
最高指揮官是十四軍團的上尉。
這些因素組合在一起形成的戰報,估計連讓軍團長或元帥看一眼的價值都沒有。
戰報上也說的相當簡單,前鋒小隊發現敵方據點為一座戰爭基地,指揮官改變策略,選擇無差彆轟炸進攻,最終取得戰爭勝利。
先不提為何一座戰爭基地會建造在一個資源廢棄星上,又為何會被一股流寇占據。
指揮官的這一選擇更值得商榷。
蘭圖祭調出近十五年來規模相似的戰爭戰報,不論經過橫向亦或是縱向對比,很少會有對敵方采取全方位轟炸命令的現象,畢竟這按尋常戰爭的情況而言,絕非是上尉能下達的軍令。
也就是說,有蟲要上尉這麼做。
這條信息遠比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打小鬨更能讓他警惕。
無差彆的轟炸真正隻是為了移平一座軍事基地麼?目前,他還需在這件事上打下一個問號。
蘭圖祭劃動屏幕,保存一些重點信息之後,清除他所有的瀏覽記錄。
蟲族是長壽的種族。
縱使已經過了一千年,縱使曾經的蟲族被架在戰火中灼燒,那些盤根於此的家族也能保有千年之前的回憶以及記錄,說不定也知曉他的存在。
他完完全全可以做一個最差的猜想——有蟲想讓他死在這場戰爭之中,並且這隻蟲身後的勢力能從首都星延伸至軍部深處。
“有些意思。”
年幼的雄蟲完全沒有與之年齡相符合的純真,那暗金色的眼瞳裡儘是冷漠與嘲諷。
不論是千年以前。
還是千年以後。
蟲族注定是一個悲哀的種族。
「大人,您要相信,在您睜眼後所看到的定是一片祥和的蟲族。」
「如若不呢?」
「那也沒有關係……因為您是在戰爭中誕生的最強的雄蟲,沒有之一。」
……
男人的快樂。
男人的浪漫。
總是異常簡單。
“這是真的星艦!”
“它是不是可以上天!”
“它是不是可以上外太空!”
“它……”
直到教官冰冷的目光落在商問身上,商問才悻悻轉過頭,眼觀鼻鼻觀心,目不忍視,耳不忍聽。
但那泛著金屬光澤的外殼,那線條優美的龐大身軀,那充斥著未來科技風格設計感的艦身,讓他根本移不開目光,而澎湃的足以支撐起星際穿越的動力,切實在履行星際戰爭職能的洶湧的火力幾乎在敲擊著他的心臟。
雖然隻是中聯邦特供的訓練星艦。
但……漂亮。
相當漂亮。
堪比一百個美少女站在他眼前的漂亮。如果能駕駛這樣一艘星艦穿梭在星辰大海之中,他覺得整個人都人生好似都一下子升華了。
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星艦的誘惑,有的話,那絕對是它噸位不夠大,火力不夠猛。
但欣賞與實操永遠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被教官拎著踏進星艦,動力室,火力控製室,武器庫,工程測算室,總控製室,日常生活區等一個一個區室走過去後,相當幸運的,傻眼的不止是他一人,哦,不對,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