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人當然是立馬就下山,齊桉連夜收拾好行李準備走人,知曉她被人找麻煩的蘭可偷偷給她開了後門,讓她走小道下山。清晨的太陽還沒升起,早晨氣溫濕冷,靜心峰地勢高,順著山階齊桉背著包裹一步步往下走。齊二毛沒在她身邊,妖獸靈性,一條狗自個兒就先朝山下跑去了,琉璃亭山下有驛站,約摸著她到了那地方,坐車馬一天的時間可以到琉璃河,隻要過了這河,她就算是完全離開琉璃亭了。
雖然她是個半吊子修士,但總歸是稀奇的身份,凡人遇上門派的修士,大多都恭恭敬敬,所以等到她這個半吊子到了驛站,小二一看到這女人身穿靛藍袍,腰間有塊琉璃玉牌,立馬就知道她是琉璃亭下來的修士了。
“……您這,離西落城有多遠啊?”
小二一聽西落二字,立馬愣了愣,這位修士去的地可真遠,他撓撓頭,回道:“西落距離這可遠咧……不過閣下您可以先去西涼,那地方好歇腳,去西落的驛站也多。”
齊桉聽完這話,就點點頭思索起來,西落其實是凡間修士們聚集最多的城市,她問這句也不是特意想過去,像自己這種二賴子,講白了也不一定混有什麼名堂,能找個小地方待待,賺點錢就好了。
西涼她沒聽說過,但既然離西落距離不遠,那以後自己辦事采集也方便,她在大瀧無親無故,去哪對自己來說都一樣。
齊桉對著小二點點頭,回了句自己此行就去西涼了。這話剛說完,小二就為難的看了她一眼,回道:“閣下……這,恐怕也不行,去西涼的路最近都封死了,沿途據說是有妖疫,這一時半會沒人敢走這條道。”
此話一出,齊桉愣了愣。
“但是……您是修士,我們凡人肉身雖然是去不了,但驛站這邊有地圖,您要是不介意,可以自己走這條道騎匹馬過去。”
小二搓搓手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從櫃中拿出一張地圖,殷勤的遞給齊桉。擔心怠慢了這修士。齊桉接過來,隻見這上麵標注清晰,從這一直往南走,不用過河,騎馬過林,就能到最近的村莊歇腳。
她朝這小二道謝,站在櫃台裡的夥計立馬嚇了一跳,慌忙朝這女修士擺手,“能幫上您的忙是我的榮幸!您大可不必謝我!”大瀧是修士的世界,凡人生死不過幾十年,而修士們百年數載,更是通天之力,可以護國移海,自然是雲泥之彆。
就算齊桉隻是個琉璃亭內的外門小弟子,相比較這些凡夫俗子,還是有著天差地彆。自然是被小二當尊佛供著。齊桉被這夥計的恭敬的態度嚇了一跳,她也不是沒下過山,知道凡間對修士們的態度猶如遇見神仙。混的再差的修士都能在人間趾高氣揚,但她沒這心思。按她來看,在琉璃亭上她便是凡間的人們,下了山的修士於凡人來說便是“琉璃亭”。
齊桉把地圖折好放在兜內,又摸了一些碎玉放在小二櫃台前,想要買匹腳力好的馬。她在裡麵買東西,莫爾格就在門外等這女人,他聽得到裡麵的對話。白犬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在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身上的毒素未除,靈力隻能堪堪發動三層,現在更是連人言都說不出,一時半會連回北荒的路都找不清。想到這莫爾格的心情就低落起來。
心情低落的白犬在彆人眼中,端坐在門前,腦袋耷拉下,一對白毛耳朵更是放下,隻有尾巴掃興的來回擺動。齊桉頭一探出來,一手揉向莫爾格的腦袋。
“你怎麼看上去不開心啊?”
莫爾格一激靈,偏頭看向這女人,感覺自己的狗頭快被齊桉揉成順毛,這女人是真的愛動手,動不動就要摸他頭,他堂堂一個北荒之子,蒼狼的兒子,怎麼能……
“二毛,你是不是餓了啊?”
能不能不要用這個土名字叫他??
齊桉這話說完,立馬白犬嗷嗚一聲,連著汪汪兩下,不停地躲開她的揉頭。這架勢讓齊桉在內心默默地歎氣,這齊二毛肯定是餓了,妖獸都那麼難養的嗎?餓了就不給揉,看它眼睛還一副嫌棄的意思,身為主人隻感覺到前途渺茫,威嚴的地位壓根支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