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弛國地理靠內陸,開國祖上據說是得到了仙人幫助。傳言是一位女仙人愛上了當時的小侯爺,為了他出手乾涉凡世更迭,助祖上登上了皇位。而在這之後,大弛國的皇子們都多少稱自己為仙人後代,往前推個百來年,據說還有皇子生下來天賦異稟,身強體壯,頗具治國安邦之能。這說法真實與否已經無從考察,但王室一脈一直堅信不疑,現任的老皇帝體弱多病,卻又是個生性風流的主,年輕時落下了病根,等到現在年老體弱便想儘辦法以求長生不老。
按他的話來說,自己貴為仙人後代,一國之君,一定有著與俗民凡人不同的過人之處。雖然老皇帝話是這樣說,但心裡清楚自有明鏡的,都知道不過是凡人怕死,年老後擔驚受怕罷了。
有了這樣一個皇帝一心修道成仙,那自然是在財力物力上也不會怠慢,請來的修士擔任國師,據坊間的傳聞裡,老皇帝聽信修士之言,將自己的女兒送去尼姑庵為自己積德行善;為保自己大馳的安寧,就將皇子就被送去周邊國家做人質,原先他的十二個子嗣,現在被送走流放的,就隻剩下四位了。
朝堂之上更是早已被宦官把手,而秦昭國這幾年不斷的擴充疆土,組織軍隊攻打其餘國家,大弛便在這其中夾縫內生存。
現在外有戰亂,內有妖疫,大弛國內早已是百業凋敝。
徐長天說完這話,胡冉在一旁眯著眼,背在身後的手掐指一算,隨後回了句一切自有天命。
齊桉一直忙到夕陽落下才結束了一天的行程,院落中排著隊的病患大多被她安置好,救人還帶有了小費,她身旁的琉璃瓶內,瓶身內已經幾十粒黃卵,齊桉拿起瓶子晃了晃,裡麵如綠豆粒大小的卵粒晃了晃,積壓疊加在瓶身中。
這會她是搖身一變富了起來。齊桉這邊收拾完戰局後準備起身走人,那邊就聽到門外有人組織男丁,來人大叫著天色已晚,活屍已至,各家有行動力的男丁請速去城牆處集合。
她尋著聲一出門,就見到身後背劍的公孫望跟在這群人身後,似乎是準備同這群人一起去城牆,而在他一旁的胡冉不知何時沒了蹤影,不過沒了那隻眯眯眼狐狸在旁邊攔話對線,她倒是準備上去同這公孫望說幾句話套套消息。但還沒等她小跑上前叫住這少年,公孫望卻一個拐角,直接消失在了人群中。
西涼的夜晚降臨,城牆上已經有人托起草堆點燃,人人舉著火把,背著弓箭,一群人緊張的看著遠方。齊桉帶著二毛跟在後麵上了城牆,從高處往下俯看,此時西涼城外還是一片空曠之地,夜晚的到臨平添了幾分詭異與陰冷,城牆上所有男人屏住呼吸,就連齊桉也感受到了這群人之間的緊張。她眯著眼看向遠處,剛準備踱步往一旁走去,就被身後的二毛突然扯住了衣角,白犬嗚咽著咬著她的衣服,牽扯著將齊桉往另一邊帶去。
順著二毛的動作往那邊走去,齊桉就見到那是一處瞭望台,她三兩下跨步上去,等到上了頂端,就回身拖著二毛的兩個爪子往上抱,準備把白犬也拖上來。不過她還沒站穩,下方的人群就發出吼叫,有人大聲說了句它們來了!
活屍來了,齊桉連忙轉頭,瞭望台上視線更加寬廣,再加上修士體質較比常人更加優秀,她便看到不遠處的草叢中一瘸一拐的走出一個男人,左膝上還穿過一隻利箭,如同長釘一般釘死了屍體的關節,腳踝處已經呈向內扭曲的形狀,看著十分的彆扭。
城牆上的利箭率先射向下方的活屍,這一箭直中活屍的頭顱,由眼球直接穿過腦門,但即使這樣,活屍仍然踉蹌的繼續往前走,在這第一隻活屍的身後,從兩旁林中走出的活屍越來越多,屍群中有老有小,男人女人們擁擠在一起,朝著西涼城的大門走來。
城牆上的男丁和士兵們個個拉弓射箭,齊桉站在上方往下望去,這些箭頭都無法準確的射向活屍的弱點,她皺著眉,最終在瞭望台上朝下大吼:“對準腿部!不要射頭部,沒有用!”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直到看見齊桉,有人認出這是今天入城的女修士,仙人的話自然是更加可信,立馬有人射向活屍的腿部,兩箭分彆射於一左一右,直接就讓先頭的活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拖著身體朝前跪行。
像是被人控製一樣。齊桉站在瞭望台上看著這群城下的屍群,在來到西涼之前所遇的活屍,大多都沒有明確的目的地與行動路線,可西涼現在城外的這些,卻明顯就是為了進城而來。難道是之前的黑袍人在控製它們?齊桉站在台上思考,下方的士兵們卻焦慮起來,最終有人朝著齊桉叫道:“仙,仙人!接……接下來怎麼辦啊……!”
這一聲打斷了齊桉的思路,她朝下麵一看,卻發覺這城牆上的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自己,麵色灰土,憔悴又落魄,但望向上方齊桉的眼神卻是明亮起來。他們在這西涼城內已經被困多日了,每晚都疲於應對城外的活屍,這些活屍無論怎麼殺都殺不死,並且越來越多聚集在城外,一旦被抓咬到一口,麵臨的就是截肢傷殘。
下方的士兵們問向齊桉,她自己窘迫的站在上方,她隻是個輔修,戰鬥上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麼多人望向她,齊桉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瞭望台上舉起右手。
“這些活屍體內有蜈蚣在操縱!眼力好的儘量可以射向四肢……手掌和足部,隻要那裡被傷害,活屍的速度就會慢下來。”
女人在城牆上厲聲朝著所有人說道,聽到這話的士兵們轉向目標,身手好的直接射向足部,眾人一看,當真如仙人所說,被射中四肢的活屍速度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