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冉從半空中下來,站在瞭台上同齊桉笑了笑,看了一眼她身旁包紮了傷口的妖犬,客氣的問候齊桉狀況。雖然他之前早在遠處就觀戰了剛才的所有過程,但該寒暄的還是要寒暄,這句話剛說出口,一旁白犬就不客氣的汪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胡冉一樣。
莫爾格朝胡冉低吼齜牙。他開神識後就感覺到這兩個男人,站在不遠處圍觀著齊桉的處境,再跟之後一樣從天而降。怎麼看都是自有一盤算盤。胡冉見著被這樣對待,眉頭一皺,朝著齊桉歎了口氣,“齊姑娘的狗看上去可真不好惹。”
此話一出,齊桉冷笑一聲:“估計是二毛不喜歡胡道友才會這樣,還請您彆放在心上。”
這話語氣不善,胡冉也就是聳聳肩,一副我哪裡惹到姑娘您不高興的樣子。城下公孫望斬殺了所有靠近城門的活屍,一時間下方屍橫遍野,死屍,肢體,人軀就這樣疊加散落在土地上,稍微眼尖點的,還會看見成群的蟲子。
齊桉不跟胡冉對線後就往下一看,這一幕讓她多少有些不適,這公孫望看上去清冷,不喜說話,但是一出劍就是殺氣騰騰。雖然像人家這種劍修講究的都是心劍合一吧。但是這種場麵多少都讓人有點心有餘悸,看上去就是瘋魔了一樣。
此時因為城下活屍被公孫望儘數斬殺,早已沒有之前那般危險。就在這時天空一道驚雷響起,原本還晴朗的夜空突然刮起了陰風,這風讓齊桉立馬響起之前那些追著她的黑鏢,立馬把身子往下蹲了頓,害怕又有些奇怪的東西從遠處飛來。
這時狂風大作,城旁的樹木接連搖擺,有些更是看著要連根拔起。而驚雷喚來烏雲,一時之間西涼城外氣勢突然降低,像是馬上要迎來傾盆大雨。
“哪裡……哪裡來的劍修……?一個個來壞我的事?”
這聲音從風中傳來,伴隨著狂風呼嘯,又像是被揉碎的樹葉一樣零碎不堪,斷斷續續顯得沙啞。
這該不會是哪個大能吧老天!齊桉緊張的看著這一幕,這架勢看上去快要呼風喚雨了,看這景象,他們根本就是惹上了一個道行深的大能啊!想到這她隻感覺自己一口老血悶在心胸,就算這公孫望再厲害,再天才,那也擋不住惹了大佬跟人對打,這西涼怎麼就惹上這種倒黴事了?
不對,她怎麼也就那麼倒黴摻和進這事了?
齊桉這邊還在保佑自己平安脫逃,城下卻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所有人往下一看,隻見一個身穿赤袍的老者站在半空中,皺眉看著他們。說是他們,倒更像是看了看這三個修士。
“我真是奇了怪了,這地方那麼多人都來分杯羹,你們怎麼就跟我這個老家夥過不去呢?”
這老者話音剛落,底下就再度傳來劇烈的爆炸,齊桉慌忙往下看去,公孫望周遭似乎正在被一群快速移動的物體進攻著,劍影與物體碰撞,發出金屬的刺耳聲。
完了,真是大佬。齊桉看著下麵的公孫望,這老頭可是一個指頭都沒動,就看著公孫望跟著空氣對打起來。她還沒反應過來,這赤袍老頭又是一個瞬移,到了齊桉的麵前。
“喔呦,是個女娃子啊,還真是個輔修……?”這老頭黑發,但雙鬢之間卻是已經頹白,而他的的胡子上,還用紅繩係成了麻花結,“一個輔修竟然撐過了我的眼鏢,小姑娘有點本事啊。”
這一瞬讓齊桉大氣都不敢出,她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這一瞬間無數種可能性都在她的腦嗨爆出,巨大的恐懼淹沒了她,一介小小的輔修,怎麼能壞了大能的事呢?
抱、抱、抱,齊桉的嘴蠕動著,想著必須朝這老者道歉。儘可能的服軟,必須讓對方消氣,但還沒等她畫說出口,這老者一個彈指,直麵朝著齊桉飛了過去。
齊桉眼來不及閉上,恍惚中覺得自己可真是倒黴。隻感覺馬上自己的腦袋就要迸裂開花,這麼近,不知還能不能留個全屍,死得肯定很難看。
“汪!”
隻聽一聲犬叫,莫爾格衝了出來,迅速接咬住了朝向齊桉的黑鏢,立定後他轉身看著這老者,將齊桉護在了身後。
“哎呀。”赤袍老人見著白犬後頭一歪,突然朝著這一人一犬哈哈大笑起來,末了補充一句“現在的後輩可真有趣……就不跟你們開玩笑了。”
他的語氣輕鬆愉快,聽上去倒真像是個開玩笑的前輩一樣,似乎剛才圍著齊桉的眼鏢,與他猛然彈出的一指都不過是自己小小的的童心作祟罷了。
“前……前、前輩真是說笑了……”
齊桉顫抖著開口,努力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內心,開口朝著麵前老者說話。她的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發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