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望抱拳後立馬朝下方趕去,黑袍人看著這隻突然闖入的妖犬,不屑的嘴角一扯,“送上門的妖獸?那你這顆內丹看來是上趕著想送於我了。”
莫爾格聽到這話齜牙嗚咽著朝這黑袍人,一人一狗在半空對峙起來。
下方的齊桉眯著眼看著上方,隨即轉身問道徐長天哪裡能離開城內,她要和公孫望前去解決人巢。一旁的阿姝聽到這話,突然抓住齊桉的手,西涼下方的活屍源源不斷,照這樣下去,隻怕是城門遲早被攻破。
“我……我跟您一起去。”阿姝拉著齊桉的手。
齊桉下意識想回你在這待著,卻又聽見城門上士兵哀嚎,她回過神望向後方,隻見城下百人哭嚎,死屍的吼叫竟然有幾分死亡的痛苦,像是嚎啕大哭。由於西涼城內多數男丁感染了疫情,有些因為截肢無法行動,現在城門上的人手已經少了許多。對付這城下活屍早已力不從心。
如果帶著阿姝下去,至少可以分擔些活屍的注意力……齊桉的大腦飛速的思考,沒等她想到對策,隻聽身後阿姝朝著徐長天恭敬的鞠躬,請府尹大人幫她照看尚在繈褓中的妹妹。齊桉回頭,徐長天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住這女嬰。
“我跟著仙人們,不會有事的。”這女孩眼神明亮,在城門上看著府尹,最終徐長天轉頭看向齊桉。女人一咬牙,點點頭表示會帶阿姝一起走。
城下雖大門緊閉,但從側道有一小洞,齊桉拉著阿姝爬出西涼,她們出來的那一刻,城下的活屍像是感覺到女孩的蹤影,從城門上的屍潮中分錯兩批,像是潮流分流一般直接倒向了土地,四散抽搐著,像是在嗅空氣。
齊桉拉著阿姝就開始朝遠處跑,公孫望的劍猛的劈下,將朝著她們方向的活屍攔截下,少年的劍影分身數支,懸空在他身側。另有四支被他手一揮,朝著齊桉她們飛去,圍繞在她們四周。像是保護這兩人一般。
還沒等她們跑出幾步,一群飛蟲突然從天而降,黑壓壓一片朝著齊桉與阿姝壓來。這四支劍影朝上劈去,這群蟲子似乎沒有攻擊力,但卻引來了周遭的活屍。齊桉一咬牙想從納戒中掏出匕首,卻被團狀的飛蟲堆衝撞打斷。
這一下讓她手中的東西掉下來,匕首沒摸到,掉出來的是個琉璃瓶,瓶口被直接打碎,一條雙頭蜈從裡麵爬出,齊桉當即肉疼她的大寶貝。還沒等她想趕過去撿回瓶中,就發覺到團狀的飛蟲群突然四散逃開,而更詭異的,這條爬在地上的雙頭蜈觸角舞動,靠近齊桉她們的活屍突然倒退幾步。
這一幕讓齊桉反應過來,這群千足蜈該不會害怕雙頭蜈吧?她突然想起來這蜈蚣還吃過不少千足蜈,連帶著卵都不放過。這個發現讓她反應過來,鎮定後吸氣凝神控製住蜈蚣,拉著阿姝走在後麵,這條雙頭蜈爬在地上往前行動,活屍們紛紛倒退到後方,如臨大敵般不敢上前。
真的有效,齊桉立馬彎腰一把撿起雙頭蜈,讓它身子包住自己的小臂,條狀的身體千足擺動,直接讓蜈蚣在自己身上,帶著阿姝朝人巢跑去。
下方的一幕自然落在了上方的黑袍人眼中,他同這條妖犬交戰幾個回合,卻一點上風都不占。白犬踱步走在空中,每走一步翠焰便朝著黑袍人圍繞一圈,隻不過是一條狗,一隻畜生!這也欺人太甚了!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疾風來到他麵前,莫爾格一張嘴,嗷嗚一聲咬住了他的黑袍,猛的一拉扯,將這黑袍人的真麵目暴露出來。
灰白發青的皮膚,跟下麵的活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兩樣,花白的頭發與年邁的麵容,沒有黑袍的庇護,他像是受到了什麼致命打擊一樣,突然遮住了自己的麵容。
“嗬……一介妖魔邪道。”
這聲音突然闖入老者的神識,麵前的白犬坐定看著他,從瞳中印出不屑的神情。看這老頭這般樣子,隻怕是修行的肉身飼,下方的蟲子與他本屬同源,都不過是陰冷邪氣之物罷了。
“呃……呃呃……怎麼……”
老道自己的真麵容被扒出,他突然像是被掐住喉嚨一般,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麵容,莫爾格眼睛一眯,才發現這老頭身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花紋,還沒等他看清,意識到這點的老道猛的捂住自己的臉,左手放在自己嘴邊,張開嘴往裡一掏,從喉腔處竟然扯出一隻蜈蚣出來,這蜈蚣與普通的千足蜈看上去便不同,足足有人小臂一般粗細,全身烏黑,唯有觸角上泛一點黃。
“嗚嗚……嗚……怎麼……被、沒、我沒有……”他斷斷續續的說著話,似乎在同某個人辯解一般,但沒等清楚的說完一句話。這條蜈蚣從老者的口中猛的躥出幾米,莫爾格立馬後退了幾步,看來這老頭是以自己的身子飼蟲,這玩意想必是他的本命法器之一了。
隻不過是被自己扯下了黑袍暴露了真麵目,他就打算毀屍滅跡了嗎?莫爾格意識到事情不對,還沒等他撲過去打斷這條黑色的蜈蚣繼續被扯出,下方的活屍堆突然爆發出怒吼,攻城的活屍們都往回撤去,他們口中都爬出蜈蚣。像是項鏈一樣挨個連接在一起,拖著屍體往正中間挪動。屍體們層層疊加,不知從哪冒出的烏黑液體包裹住屍群。半空中的老道眼睛已經翻白,整個身體彎曲成詭異的形狀,唯有口中的黑色蜈蚣不停的擺動著,看上去活像一隻扭動在半空中的脊椎。
齊桉小臂上的雙頭蜈是突然抬起了身子,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一樣整條蜈蚣爬起來,朝著另一側不停的晃動身體。城外現在活屍們不知為何扭動,齊桉順著雙頭蜈的指引朝空中望去。被半空上舞動的黑色蜈蚣著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