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蚱 想逃都逃不了(2 / 2)

公孫望乖乖的跟在胡冉身後,他結丹成功,現在已經半個身子踏入金丹,按理說結丹即是金丹期入門。但由於他體質特殊,這會也隻是半個身子入了門,由於大馳的原因,另一半還死死卡在門外。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有意卡著他的喉嚨一般。等他看見齊桉開門,立馬低眉,不好意思的將視線撇到了一邊。

他師兄審了他半天,公孫望無奈跟胡冉坦白了一切,想到這,少年便覺得對不起齊桉,堂堂劍修男兒連說到做到都保證不了。但是他也沒法子,從小到大撒過的謊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起碼五個裡四個是跟著師兄屁股後麵撒的,現在唯一一個自己自主撒的謊,還沒撐過一天就給人逮到破了功。

胡冉這邊則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是自己師弟破了卦象,竟然給一個外人提到了塵緣二字,好在對方不是什麼有心的大能,但凡有個有心人利用公孫望的機緣,那麼這一趟直接就以失敗告終了。現在城外的玄天宗殺了屍人處理了蜈蚣,搖身一變救了西涼於水火之中。直接破掉了卦象中西涼的死劫。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如果不及時找到下一個死劫,那最差的結局,就是必須得有人一夜屠城。

那可是會毀了道行的事,是最差方法,還會被大瀧修士們通緝,而且公孫望這心性,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胡冉設的這個結界,用的是他本命的幾個法寶之一,說塵緣這件事必須避開耳目,有一個輔修知道就應經夠嗆了,如果隔牆有耳再給一個人聽見,那這卦象直接一變再變,算到最後連原本的模樣都不存在了。

“齊姑娘……我師弟是不是與你……說了塵緣一事?”

胡冉此話一出,齊桉愣在原地,一個眼神就飛到旁邊的公孫望身上,好小子,你之前還一副心疼師兄不敢惹事讓我保密呢?合著現在就把人賣了,直接跟著你師兄過來問我?

她的眼神殺過去,少年立馬低下頭,最後說了句抱歉齊前輩,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沙囊一樣朝齊桉鞠了一躬。這一下讓她在心裡歎口氣,齊桉轉念一想,就公孫望這性格,也隻能是胡冉跟她一樣把他的話套了出來,他這奇才資質牛逼是牛逼,就是這性格的確挺老實,啥歪點子心思也沒有。一心一意都在修煉上,單純的跟張白紙似的。

想到這她便也不再看公孫望,朝胡冉點點頭回了句是。

“……接下來我說的話希望您保密,此事涉及到了天機,由於我師弟的……緣故,如果情況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都得遭天雷。”

胡冉這邊說話的語氣平淡無奇,齊桉那邊腦子都沒轉過來,“什麼玩意?為什麼要遭天雷啊?”

你師弟是個什麼品種的奇才,升個金丹連天雷都能引過來!

卦象已變,因果不變,轉瞬世間。這句話是每個算卦的散修都明白的道理。對於公孫望的因果來說,整個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控的方向駛去了,身為原本就該在十九年前死掉的嬰兒,梵天為他抗了一劫,十九年已過,大馳就不該在這片土地上存在哪怕一刻,已死之人未死,一國換一運,總得有個報應降下來。

大瀧的天理不可違,知曉公孫望塵緣的兩人相當於成為了已死之人的見證者,再加上公孫望絕世奇才的天資,他的修為之道隻會伴隨著天動異象,而他兩在大瀧的天底下,那就是同被劃分到因果報應中的一環。

胡冉給她解釋了一遍緣由,齊桉整個人的臉都快垮下來,好家夥,先不提她之前推測的公孫望身世八九不離十,連蒙帶猜加腦補對了一半。

天雷這玩意除了化神期能扛下來,他們這種修為,一道下來就直接魂飛魄散,立即消失在人間,連渣都不會剩。

胡冉此行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和齊桉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想辦法讓西涼打開城門,成為大馳滅國的導火索。

齊桉:“……你之前不就打算打開城門放活屍進來嗎,那現在活屍沒了,直接開城門不就行了?”

胡冉聽聞後搖頭:“我之前算的是活屍滅國,妖疫是大馳的死劫之一,可現在玄天宗出現滅了活屍。那這死劫就自己消彌了……”他頓了頓,又道,“如果在五天內這裡還不破城門……那麼就是我們被天雷所劈。”

在他原本的計劃內,五天內西涼必被活屍所破城門,這群活屍順著西涼南上,一路感染了沿途大馳的城鎮國民,是滅國亡兆之一。公孫望原本該在西涼城門被破後往前二十公裡的地方,與自己所布置的結界一同消滅這群活屍成就金丹。但誰知現在卦象已改,他的築丹整整提前了數十天。

“我想問齊姑娘能否讓您的妖犬借我一用。”

“希望它幫我打探一些消息,在這五天內,我必須算出西涼的下一個死劫……否則,我們想活下來隻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親手屠了西涼城,用這裡的凡人之血開啟滅國亡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