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身換洗的衣物。”霍周語氣並不友善,“有外套就不錯了,T恤也給你我裸著回去?”
“不是……”鬱時南不自在地將外套揪離胸膛,“就是,它蹭得我前麵有點癢。”
外套的布料不比T恤舒服。
所以鬱時南口中的“前麵”,自然就是那兩小粒。
要是沒見過還好,偏偏先前鬱時南濕著身子被霍周撈上岸的時候,那件白T直接成了半透明T。
所以此刻霍周的大腦正在叛逆地循環播放那一畫麵。
蹭兩下就癢成這樣,那要是揉兩下……
揉……
揉你個頭!
霍周在心裡狠狠給自己來了個巴掌。
稍微正常一點吧。
那麼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都消解不掉青春的荷爾蒙嗎?以前也沒這樣啊,看來還是練得太少。
霍周暗暗決定繼續提高訓練強度。
“沒關係,我不要讓衣服蹭到就好。”鬱時南看他臉色不太對勁趕緊改口,短暫的沉默過後,又忍不住抬起那雙漂亮濕漉的大眼睛望向霍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說。”霍周冷著臉將視線移開。
“或許……能不能給我一條新的內褲?”鬱時南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訴求,“下麵很空,走起路來有點點涼。”
霍周一刹那氣血上湧到快要爆炸。
看來以後不僅得給鬱時南裹成粽子,還得給鬱時南嘴巴縫上。
這人真的喘氣都危險。
“好好好。”鬱時南安撫,“我什麼都不要了。”
凶什麼凶。
明明他才是被拖下水的那一個。
鬱時南不太開心地抿抿嘴。
“再磨蹭就自己留在這裡。”霍周說。
“來了來了。”鬱時南那點小小的悶氣瞬間被澆滅,他趕忙斬斷雜亂的思緒,匆匆挽起褲腳,然後小跑地跟在後麵。
“嘭——”
他冒冒失失地撞上霍周。
“包。”霍周言簡意賅。
“啊!”鬱時南一拍腦袋。
沒了燈光的遊泳館又空曠又黯淡。
鬱時南有點近視,加上害怕一腳踩空滑進泳池,所以走得格外小心,這就引起了一個人的不滿——霍周。
霍周徑直略過鬱時南,轉而來到看台處。
他把鬱時南的包整理了一下,接著將飯盒蓋好放回包內,最後拿起那兩盒喝了一半的牛奶。
“還喝嗎。”霍周問。
鬱時南點點頭,半晌,又搖搖頭:“丟掉吧,都不知道哪個是我的了。”
霍周沒說話,轉而將兩盒牛奶一仰而儘,旋即利落地把空盒丟掉垃圾桶,而後用手背蹭蹭唇角。
對上鬱時南明顯帶上詫異的眼神後,霍周略微不悅地挑起眉梢:“怎麼,光盤行動很異類?”
“可其中一個是我喝過的啊。”鬱時南提醒。
霍周嘖了一聲:“兩個男生之間,互相用彼此的水杯喝水不是很正常的嗎?鬱時南,你能不能彆總是一驚一乍,你不是直男嗎,直男會在意這麼多?”
“但就算是直男,也會嫌棄彆人吧?”鬱時南試探性地問著。
其實他真的沒怎麼跟直男相處過。
藝術圈的gay連起來可以繞地球三圈,他以前宿舍三個人,除他以外都是gay,不過因為撞號了,所以還沒出現過宿舍內部自我消化的現象。
“當然不會。”霍周研究了二十年的直男,回答起這種問題已經是信手拈來,“直男都是大大咧咧。”
“哦。”鬱時南默默記在心裡。
深櫃教宇直。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不過鬱時南的心情倒是不錯。
因為霍周不是出於嫌棄他才不吃那盤胡蘿卜,雖然……他也不知道,胡蘿卜這麼好吃的東西,為什麼霍周會反感成那樣。
鬱時南抬眼看看麵前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寬肩和線條流暢的肌肉,本該能帶給人視覺享受的畫麵,此刻卻因為背著他的背包顯得有些不協調——霍周太高了,肩膀又寬,鬱時南的包在他身上顯得像荷包蛋的蛋黃。
不過……直男還會給朋友拎包嗎?
鬱時南又泛起疑惑,看來他真的跟直男相處得太少了,以後得多和青礬他們接觸接觸才行。
但目前看來,霍周應該沒有再為給家樂要微信的事情繼續生氣。
而且霍周還喝了他喝過的牛奶,這應該能表明……他們已經是朋友了?畢竟也沒人會喝陌生人喝過的東西吧?
鬱時南這樣想著,又鼓起勇氣開口:“霍同學,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啊?”
霍周差點拐進一邊的泳池。
“算……朋友了嗎?”鬱時南小聲詢問。
差點閃了腰的霍周:“……”
這口氣還可以喘得再久一點。
霍周扭過頭,冷冰冰地盯著鬱時南。
“就……”鬱時南心虛地彆過視線。
“加劉家樂微信的事情,你想都彆想。”霍周不動聲色地扶了扶腰,聲音依舊平靜沒有起伏,“這和我跟你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先例不能開。”
“一旦劉家樂通過你要到我微信的事情傳出去,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你幫忙,甚至於你走在路上都會被人糾纏。”
鬱時南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也是,霍周連換個衣服都會被偷拍。
想加霍周微信的人肯定也大把大把,他沒有做過公眾人物,又怎麼能體會到霍周的感受?
“劉家樂真的很喜歡我嗎。”霍周問。
“啊?”鬱時南一愣,接著點點頭,“嗯,很喜歡很喜歡,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看你遊泳了。”
“那你加一下我微信吧。”霍周轉過身打開手機,“有什麼需要他可以通過你來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