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總而言之,因為事情發生……(2 / 2)

木葉城 天極啟北 6658 字 8個月前

良穗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努力辨認眼前的身影:“彆糊弄我,真能做出來早就不值錢了,”不過他來了興趣,揉揉眼睛盤腿坐下,十分捧場地說,“好吧,我看看,要是成功了我可以送給真一。”

很快,一瓶用完,柱間的腦袋上冒出黑線:“等等,我還有備份,我已經有了經驗。”

良穗都快要睡著了,卻被柱間突然推醒,隻見他豎著耳朵,精神百倍地說:“快快,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叔叔和你媽出去了。”

“什麼?”

良穗乖乖地走出去,晃悠悠地來到玄關,果然,兩人的鞋子都不見了,他轉過頭,就看見柱間開始翻箱倒櫃,不停念叨著酒之類的詞語,良穗插著腰,清醒過來:“老爸,母親看到了一定會發脾氣的。”

“噓,”柱間翹開一塊地板,撅起屁股,將胳膊伸進地板內,“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好像聞到味道了,良穗,我像你這麼大年紀早就學會喝酒,你要不要嘗嘗長大的滋味?”

“長大?也不是不行……輕點啦,老爸,你的聲音太大了,是想把大家都吵醒嗎?”

夜月冷冷,倉平果然如椿所說深夜前來,他的態度非常明確,請扉間秘密處死日向淩,因為淩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分家極大的不滿,或者說他們都在借用這件事來朝宗家討要說法。

分家隻是需要一個鬨事的借口,而借口就是懷孕的淩而已。

而宗家雖然站在他這邊,幫著控製分家,卻也埋怨他已故的祖父識人不清,大罵明司死不足惜,而他提出的“清掃”沒想到沒有分家的阻撓,卻得來宗家的極力反對,他永遠無法忘記這一天的恥辱。

沒想到扉間拒絕了,日向倉平身體僵硬,凝重的臉色也越發陰沉,昏暗的燭光在眼瞼下投下重重陰霾,他的體內翻滾著快要爆發的活火山熔漿,聲音卻陰冷無比:“扉間大人,日向一族保全至今,都是因為族規被嚴格遵守,從無例外。淩作為日向分家,她的後代必須印上籠中鳥,或者我退一步,把孩子當作父不詳解決掉——”

中村友則身份微妙,若孩子的母係出自日向,日向一族可以通過淩來控製領土,而不是由木葉直接掌管,麵對這麼大的誘惑,倉平在戰爭年代能保存日向一族血脈,並非貪婪之人,當機立斷選擇除掉隱患,選擇最妥帖的方法。

“這樣中村的領土仍屬於木葉。”他相信這也是扉間樂見其成的。

沒成想對方搖頭。

“扉間大人——”他的身體前傾,想要用動作表現自己不退讓的態度。

“今日竹千代又和我提起一事,”扉間揉著額角,不緊不慢地打斷他,“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聽聽我的意見吧。”

竹千代不是放棄對中村家的死因追究麼?倉平心中頓生不妙。

扉間把對貴族的監視都交給日向一族,提的問題自然是關於竹千代和生母藤三夫人的日常生活,雖然倉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及,還是如實交代:“這些天,竹千代除了日常問安,兩人都沒有撇開旁人私下談話,竹千代的生活非常規律,讀書寫字作畫,和侍從練習木劍,娛樂的時候喜歡煮茶賞花,把玩古董,沒彆的異常。”是非常標準的貴族生活,而且近乎苛刻地完成每天的任務一樣,找不出任何不妥。

扉間點點頭,並不在意竹千代具體做些什麼:“也就是說,竹千代和生母藤三夫人的關係沒有那麼好。”

“這麼說的話……應該是非常生疏。”

從來沒聽見他們在一起時發出過較為輕鬆的歡聲笑語,對話內容也很生硬。

扉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提起倉平想要知道的內容:“竹千代對日向淩母子的去留另有看法,你也知道他的身世……”他朝有些緊張的倉平安撫地點頭,“他對日向淩的生死不做乾擾,卻認為木葉應該把日向淩的孩子交給他親自撫養。”

“什麼……”倉平措手不及,竹千代才幾歲,竟然要撫養淩的孩子,這和剛才詢問竹千代日常有什麼關係。

“我想你一定認為這一切都是有人背後操縱吧,說說看,你調查出來什麼了?”

倉平想起了白天裡宇智波椿一副不關己身的惺惺作態,暗自發狠,咬牙說:“並沒有……既然您都這麼認為,說明我的猜測並不無道理。”

看來是氣很了,沒有根據的事情也和他這麼說。

扉間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中間的詳情我不過問,但我要提醒一句,就以你所認為真的有人背後操縱,而我們都想到一塊的話——那人既然要讓你陣腳大亂,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擅長做局,慣用牽一發而動全身,今天發生的事態就不會讓你有機會控製,這不是她的作風。”

當然,或許也有一切都在她意料的控製中。

倉平很是不服,也知道無法反駁,臉色發沉。

“以她現在的地位,若真要做什麼,分家對你的施壓和逼迫也不可能讓宗家從容應對,至少你今晚過來,分家沒有額外阻撓吧。”

扉間歎口氣,一點一點地掰開,解釋給他聽:“再者,她也早就算到今晚你會來找我,她還說你肯定認為她從中搞鬼,你真的認為,這裡麵都是她一個人計劃好的?”

倉平心中一跳,許久沒有說話,扉間也沒有繼續開口,屋子裡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

椿白天裡的確為了今晚的事情和扉間打賭,原本他還非常堅定對方插手,但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改變了一些看法。

沒必要把椿妖魔化,如果真說椿在裡麵做的事情,恐怕就隻有引誘日向淩向宗家複仇而已,其他事情讓其順勢發展。為了今夜倉平的前來,安撫這位火燒眉毛的族長的情緒,以免弄出更大的亂子,他還專門請大嫂晚上先彆休息,“既然不能釋懷,那麼我們就去監獄裡看看吧,你可以親自審問日向淩。”

倉平握緊了拳頭,不作聲,聞言卻立刻站了起來。

他們趁夜來到火影樓的地下監獄,果不其然,揭掉封印後淩看到倉平果然驚慌失措,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威逼一番,便毫不猶豫把事情都說了出來,確實,椿並未乾預,但是沒有插手的前提是淩沒有聽取宇智波椿的建議。

倉平的目光複雜,震驚不已,宇智波椿的計謀更加歹毒。

她建議淩把純本、中村私下交易的賬冊公布於眾,佐以自身被欺辱的事情,煽動其他早與純本有仇的分家,趁族長去火影樓參與木葉工作的空隙,先製住純本一家逼迫出籠中鳥的咒印。

等到控製各個分家領頭,通過威脅、慫恿和引誘更多分家暴動,以宗家無德無能的名頭發動暴l亂。

日向淩可以鼓動分家,宣揚宗家的結局隻有兩個,要麼,把分家全部殺死,要麼,被分家烙上同樣的籠中鳥,從此宗家分家顛倒身份,讓宗家也嘗嘗分家地位的滋味。

簡直戳中了部分心懷不滿且偏激的分家心坎上。

倉平還在想剛才聽到的轉述,隻要所有分家一起鬨事,就算失敗,宗家是決不可能將分家全部殺死,宗家人數稀少,沒有分家的保護如同小孩鬨市持金,下場絕不會好過。

作為族長,他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重新鎮壓分家,分家都已烙上了籠中鳥,對分家的懲罰最壞也不過是把慫恿者殺死,淩已經沒什麼失去的了,隻要她表明若是暴動失敗,願意以一人之力擔保為分家行動扛下一切罪責,不愁分家被她孤注一擲的決心動搖。

如果淩更有魄力,手段強硬,許諾分家廢除籠中鳥,殺掉族長後,聯合可結交的勢力,憑懷有中村的骨血,她就可以當之無愧成為日向的新族長。

就算失敗,她的死也並非無用,不僅不會成為宗家緘口不提的秘密,隻要分家存在一天,就永遠變成紮在宗家心中永遠不能拔除的刺,她會成為對抗宗家的英烈先驅,成為動搖宗家基石的鐵鍬,成為第一個點燃分家不願被奴隸的火焰。

宇智波椿。

倉平覺得自己每一口吸入的空氣都沾染了血腥味。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但他絕不認為淩會這麼爽快地告訴所有的一切。

“你告訴我這麼多,是在為她辯解麼?因為你沒有采取她的提議,所以她就逍遙事外,一點責任都沒有了?”

昏暗的囚籠中,倉平看著淩摟緊了身上的被褥,裡麵環境乾淨,並不會受到委屈。

淩將身體蜷縮得更小,仿佛這樣能帶來足夠的安全感,她垂下頭,沒想到自己的意圖被族長看穿,聲音顫抖:“您今天頻頻看椿大人,我知道……你們都對她有偏見,她其實是個非常善良的人。”

他簡直要笑出來,善良,按照這個標準,那豈不是世上都是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