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不知從何時開始,木葉鋪……(1 / 2)

木葉城 天極啟北 6171 字 8個月前

不知從何時開始,木葉鋪上木質軌道,運送木料石塊的鬥車順著軌道不斷東西往來運送,一座座規整的房屋拔地而起,平整而寬闊的道路呈放射狀朝外擴張,斑和柱間對於忍者的訓練逐漸步入正軌,大家也對外圍時常響起來的爆破聲習以為常。

因為統籌組的提議方案和忍者數量過少,兩邊訓練營並不與世隔絕地進行活動,彼此經常交互演習,又輪流積極參與基建,也是木葉飛快完善城區建設的原因之一。

扉間參加完殉職忍者的葬禮和慰問家屬活動,折返醫院,親眼確認一遍醫院也恢複了原有的運轉,才敢放下心來。

醫院的首批住院病人裡有木葉的忍者,其中一位還是職位非常重要的警務部部長,說出去可能都會令人發笑,扉間站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內,注視著眼前昏迷的病人,他雖然能夠四肢健全地站在這裡,此刻卻像千手曲木一樣,有一種不能向他人傾訴的行屍走肉、無能為力的感覺。

隻有四周安靜,空無一人的時候,這種疲倦就會無法遮掩地放大數倍,不斷地衝擊著原本就緊繃的精神負荷。

木葉太新了,新得讓他時常會手足無措,上位的時機也很倉促,但每個人都熱切地看著他,相信他,期待他,他因此不能露出半分的猶豫和停頓。

他好像萬事都掌握手中,但其實是被所有人與時光裹挾著逼迫向前奔跑。

隻有在這裡,扉間似乎和曲木以一種奇特的鏈接彼此,他能因為無法救醒對方,能把自身積攢的脆弱儘情釋放,從某種程度來講,這裡成了他偶爾卸下人前的一絲不苟、唯一可以放鬆的地點。

門被敲響,扉間通過觀察窗朝外麵的巡查的醫生點頭,讓他進來。

醫生向他介紹完治療方案,扉間盯著曲木全身灰青的暗色皮膚,語氣凝重地說:“也就是說……擅毒的八神一族和油女一族都無法解毒,你們的治療進程緩慢,成功的機會也很渺茫……他現在的器官正在衰竭,血液也快無法正常流淌了。”

“沒錯,血清隻能解一部分毒素,而病人身上的毒素可能是幾種混合,或者病人本身的狀態已經施救無效——”

不可能,那天他儘可能地抽離毒素,但曲木中毒前後的時間差讓少部分毒素仍然和臟器融合在了一起,他判斷是殘留毒素不僅侵入關鍵□□官,還快速麻痹了大腦神經和四肢,研究出來的解毒毒藥一般具有普遍適用性,隻要及時注射,不可能發生病情反而每況愈下。

扉間深思了片刻,沉吟道:“如果可以,把他衰竭的器官換掉,比如肝臟和心臟,是不是可以直解除殘餘毒素的副作用。”

那醫生麵露驚愕,好在平日見慣了大風大浪,本著職業操守對創新的需要而思索了一會兒,為難地搖搖頭:“這種治療可能還隻存在理論中,或許換血可以值得一試,但現在他的血管很多阻塞……我們也沒有手段保證一定會有成效。”事實上,他認為病人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死,已是奇跡。

“叫玲芽過來,這段時間都是她負責照顧病人,我想聽聽詳細的日常看護情況。”

醫生欲言又止,還是出門去叫人進來。

扉間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托起曲木的手掌,一枚試管放在對方指尖下方,專用手術刀一劃,快要凝固的濃稠血液混合著細碎血塊從曲木指尖緩緩流出,被擠壓著滑入試管。

做完這一切,他站在病床前,默默地看著這位族人,陷入了快速分析的沉思之中。

病房的絲絲冷意帶來了更多冷靜思考的可能,他喜歡隨時能保證安靜的地方,這種地方一般充當自己研究和突破忍術的密室,現在,隻有在看望曲木的時候才能實現了。

很可惜,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或許能靠自己目前掌握的技術試著解決毒素,但他被現在的身份絆住腳,分身乏術,犧牲睡眠隻怕連這種時間都沒有,為了保存儘可能的精力和對每一項命令的負責,他一直都在避免消耗查克拉來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和工作負擔,但要他放棄曲木的一線生機……他抬頭,隻見人事部部長悄聲推開門,朝他點頭,將看望禮品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島夫讚紀專門找到這裡,恐怕隻有早上透露出自己行蹤的其他部長們,扉間無法判斷他的來意,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在扉間以為對方不肯主動開口,對方緩慢地說:“扉間大人,我感到很意外,你竟然會主動來找我,還是選擇在這裡。”

扉間不知道聽到這句話會是怎麼樣的複雜心情,哪怕椿已經在他這裡提過一句,但還是如實地反問:“椿……是這麼和你說的嗎?”

島夫讚紀臉上先是出現短暫的疑惑,繼而變成一種了然前後原因的尷尬,哪怕他平時喜怒不形於色,也難免破功,他很快調整好心情,用一種習以為常的莞爾語氣地說:“這家夥,害得我以為是您主動約我——”

以為什麼,以為我是主動請求見麵,還選擇在這種地方?

島夫讚紀走到扉間旁邊,陪他一起靜默了許久,完成對病人的探望後,才發出打破寂靜的無奈的一聲歎息:“椿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作主張,宇智波一族行事乖張,傲慢無禮,椿難免沾染惡習……你一定吃過她的苦頭吧。”

扉間眉頭一動,第一個反應是反省自己有表現出來很明顯對宇智波的排斥嗎?

接下來他便敏銳地感覺到對方似乎在替椿的所做所為開脫,作為曾經位高權重的大名家臣,他對椿的親昵維護似乎超出了一般情誼。

“既然這樣,我也不想白跑一趟,還是開門見山吧。”

他直視扉間,將那略帶抗拒而警惕的神情一覽無遺,帶著一種年長者特有的包容:“你該猜到,我和宇智波椿有舊時交情,但這份交情,或許要比你想象中的深,但也沒有你想得那麼牢固。”

資料上,島夫讚紀的年紀和扉間的父千手佛間相仿,但是溫和的態度與父親一貫的嚴厲和固執天差地彆,扉間隻能從他斑白的發鬢和臉上的皺紋來模糊感知他身上的歲月刻痕,對方長年浸淫官場,話裡有話,每一句言辭都充滿了深意。

島夫讚紀仿佛知曉扉間心中的重重疑慮,像一個孜孜不倦引導後人的長輩,充滿了耐心,他並不避諱地暢訴舊事,細細解釋,仿佛有意互相交換信任的態度讓人再難以豎立防備,第一句話便讓扉間驚異得幾乎措手不及。

“我和椿的源淵大概要從二十五年前講起。”

島夫讚紀將扉間的錯愕儘收眼底,微微一笑,說道:“當時她正拜師於神官,偶遇之下,替我占了一卦。”

豈止是難以置信,那時椿才幾歲?

扉間更因為他們之間的交情時間之長,和對方揭開椿的過往而感到隱隱不安……如果是這樣,她這麼早就將手摻入大名府,他久探不到椿的能力也情有可原……但那句“沒有那麼牢固”,是說對方對椿的維護也會因為形勢和情分而殆儘,島夫讚紀……是在向自己表明立場麼。

扉間一時間不知道先糾結哪個,反正哪一點都充滿著模棱兩可的不確定性,這種久違的話術裡的圓滑和狡詐,不愧是大名府的家臣。

島夫讚紀拖長音道:“她說我能日後名垂千史,為此讓我交付占卜費用,我就把唯一的乾糧抵押,為此,差點餓死在大名府城門口。”

“你的意思是當時——”

“或許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已經不多了,戰亂年代,逃兵恐怕都算什麼稀奇事,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會自然地把毫無根據的話當真,”鬢角發白的男人娓娓道來,“我原本是火之國海岸邊的漁民,因為家鄉和湯之國的足力交壤,經常會為爭奪海上捕魚權而和他國發生衝突,十三歲被強征入當地民兵,才知道自己要和雷之國的海盜拚殺,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忍者參與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