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對稻實,夏甲預賽決賽現場。
青道先攻,稻實先守。
雙方的隊員在賽場上完成了賽前禮儀,先守的一方留在了場上。
作為捕手的讓摸了摸手套,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邊環顧著球場四周。
這一刻站在球場上,他真切感受到了一種時間的流逝。
三年的高中棒球生涯走到了一個節點,他還記得三年前他決定來稻實進行棒球留學時的那些畫麵,進入學校後受到許多人照顧的畫麵。
鳴學長、原田學長、白河學長......許許多多人的麵孔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輸球時的哭泣,第一次拿到正選號碼牌時的興奮,第一次拿到夏甲冠軍時的成就感,第一次成為隊長時的責任感......這個賽場承載了他太多的回憶,也承載了太多前輩們留下的印跡。
高一的他尚不成熟,與前輩們艱難在賽場上前進,最終奪冠。
高二的他成為了隊伍的核心之一,與迅速成長的鳴學長搭檔一路橫掃以毫無爭議的實力帶著最強的稻實隊伍拿下了第二個冠軍。
高三的他在個人實力上走到了一個其他選手或許難以企及的位置,但同樣,他的身前也沒有能壓製所有對手的鳴學長,沒有其他能支撐他的前輩。
但此刻他內心並不感覺擔憂。
他心裡很清楚這場比賽遠沒有賽前各個棒球雜誌、報道中說的那樣稻實占優,看過青道比賽的他十分清楚這場比賽將會十分難打。
可再難打的比賽也要打。
他在這一刻似乎有點體會到去年那些球隊在麵對稻實時候的心情——因為相信著棒球,所以在最後的比分揭曉之前都不知道結果是如何。
他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這片球場,他的手套裡仿佛還殘留著記憶中與鳴學長在這個地方投捕的觸感。
我會贏下這場比賽。
讓在心中如此想著。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在防守位置就位的其他選手,最後聚焦在站在投手丘的晉二身上。
身材高大超過同齡人一大截的赤鬆晉二此刻與讓的視線接觸。
讓能感受到後輩的緊張。
畢竟是接了成宮的棒,前輩有多強,後輩經受的壓力就有多大。
尤其是在球場上最受關注的投手位置,哪怕讓的存在分擔了一大部分望向赤鬆晉二的目光,但剩下的那部分也有足夠的重量。
沒有一位投手希望活在其他投手的陰影之下。
後浪就是為了將前浪拍在沙灘上。
赤鬆晉二感受著從搭檔目光中傳來的支持,也回憶著賽前他在休息室聽到的成宮前輩和同隊的球星前來觀賽的消息。
要讓所有人認可自己的存在,他在心中如此默默發誓。
“青道高中,一棒,瀨戶拓馬。”
廣播的響起拉開了比賽的序幕。
“你感覺誰能贏?”
在觀眾席戴著形同虛設偽裝帽子的友也幸助,看著賽場上的比賽,向旁邊的成宮如此問道。
鳴從比賽開始以來就一直仔細閱讀著賽場上的訊息,哪怕這隻是一場高中生的比賽,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賽後讓找他問什麼他答不上來。
“......雖然我很想說稻實,但現在還看不出來。”
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四局,但比分還沒有動靜。
對於青道來說,最驚險的時刻是讓打出了一發強擊,最終跑壘員來到了三壘,但還是被青道頑強守住了,沒有讓出比分。
對稻實來說,目前雖然還沒出現讓對方得分的契機,但整體的比賽氛圍並不輕鬆,青道的進攻端或許沒有像澤村讓這種全方位能力破格的選手,但他們整體的壓製很強,作為投手的赤鬆消耗很大,四局能壓製對方已經花了很大的力氣。
“嗯......雙方都很頑強,有不少好苗子,今年選秀市場應該挺有趣的。”
“你還兼職球探了?”
“這倒不是,不過來之前教練有叮囑我一聲,讓我看看澤村讓現在的現場水平是不是有報道上說的那麼強。”
鳴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自從很久前讓和他的隊友玩過一次棒球遊戲,這些人就不時念叨著讓,教練應該也是聽的耳朵熟了,才會對讓興趣比較大。
“那你現在感覺呢?和之前比是什麼評價?”
友也幸助排除掉女兒比起自己更喜歡澤村讓帶來的憎恨,從一個客觀的角度給出了評價:“總覺得差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