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女眷加上陸家兄弟,整日在廚房忙活的,天長日久手難免粗糙。
蘇氏妯娌仨收到東西都開心的很,婆婆把她們的辛苦看在眼裡,這就好。
陸二郎、陸三郎更不用說,得了老母親親手做的頭巾,樂得要上天。
家裡兩個小的也少不了,小家夥兒們各有一個小紅封。
除此之外,老太太還問兩小家夥兒喜歡什麼。
福姐兒:“吃肉,”
彥哥兒:“燉雞!”
行吧,倆小饞猴兒。
倆小流著口水咬耳朵,然後一塊捂著肚子促狹道,“祖母,我們肚子餓了開飯吧!”
忙活了許久,一家子才驚覺還沒吃晚食呢!
宋氏拍了拍腦袋,如今賺了錢了,她也不摳摳索索了,今個兒累,也不想下廚。
宋氏道今個兒二房請客,豪邁數出錢來,讓陸二郎兄弟去外頭買鮮蝦餅跟涼茶來。
鮮蝦餅鮮嫩彈牙,外酥裡嫩,倆小很自覺去洗了手,才老實坐在飯桌上,各自捧著塊鮮蝦餅,一起簇擁著腦袋瓜吃的噴香。
一家人吃了飯,各自回屋歇息。
蘇氏跟宋氏燒了一鍋熱水,抓著兩個小娃娃按著搓澡,這大熱天的,倆小又歡脫,城外佛寺巷子胡同來回跑,身上都有味了,不洗澡可不行。
最近,老陸家的小食攤兒生意興隆,食客絡繹不絕,每日來的碗的食客都沒地坐,家裡人一天天數錢數到嘴巴合不攏嘴。
隔幾天,陸家食肆新推出了麻醬涼皮跟蔥油麵,涼皮就是把把麵粉調成糊狀,盛入特製的涼皮籮裡蒸成麵皮,切成細款的條,把麵皮切成半厘米寬的條,加鹽、醋、醬、芝麻、辣椒油跟黃瓜絲攪拌,涼皮吃起來酸辣可口,鮮爽愜意。
不單是平民百姓愛吃,就是縣裡的富戶也會遣小廝奴仆來買回府。
就在老陸家小食攤兒大受歡迎之際,麻煩也找上門了。
自古生意難做,尤其是陸家這樣想初來乍到的,若是生意平常還好些,可如今陸家小食攤兒生意紅火異常,周圍便有許多人心中泛酸嫉怒了。
這不,今天兒家中的食攤兒剛開張,便來個兩三個流裡流氣的食客,這幾個人年紀不大,約麼二十來歲,一人點了份了麻醬涼皮、肉夾饃,要了酸梅湯,卻不跟平常食客一般大快朵頤,坐在桌上嘀嘀咕咕。
宋氏看這幾人不似憨厚人,皺了皺眉頭,瞧瞧同沈溪耳語,“娘,你看那幾人點了食不吃,莫不是來找茬兒的?”
沈溪也早注意到這幾人,陸三郎安兵不動,隻安慰家裡人,“莫擔心,咱們本份做生意,就是遇上鬨事的也是不怕。”
宋氏點頭,可不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甚可怕的?
話雖如此,陸三郎卻還是拎了根大棒,崔氏幾個也悄悄拿了擀麵杖在手上,陸二郎悶頭乾活,陸家兄弟力氣一脈相承的大,這廝每日打打下手,清洗燒火,如今力氣也跟上了,涼皮新上,食客們還都新鮮熱乎,來了食攤兒也是要涼皮、烏梅山楂茶的居多,他不用跟以前一樣抻麵,就拎了把菜刀,在那裡虎虎生威砰砰砰剁肉餡兒,準備明天的食材,那砧板都被斬的梆梆響。
陸二郎眼光專注,下手俐落。
其他食客都習以為常,就那兩三個流氣的年輕食客心裡發虛,拿木箸的手微微發抖。
不其中一個食客不知道是被陸二郎嚇的,還是屁股沒坐住,居然咣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陸二郎不明所以,還道是人不小心呢,當下就拎著刀衝了過來,關切詢問食客有沒有摔傷。
那個食客跟另外兩個夥伴看到陸二郎手裡的泛著寒光的大刀,嚇的臉色發白,就跟軟腳蝦一樣,蹬著腿都站不起來。
夥伴過來扶他,才勉強把人扶起來。
幾人飯也不吃了,相互攙扶著就要走。
陸二郎握著刀突然吼了一聲,“站住!”
幾人兩股戰戰,顫抖回頭。
陸二郎露出一口大白牙,“客人,你們忘了付飯錢了。”
那幾人明顯鬆口氣,忙從兜中掏出銅錢來,放在桌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好似身後有猛獸追趕一般。
陸二郎揣了錢過來,樂顛顛交給沈溪。
“娘,給。”
兒賺的錢!
沈溪:“..........”
默默放下手裡的擀麵仗。
那幾個流氣食客撒丫子跑出去老遠,拐到條無人的小街巷看身後無人,才攤在地上喘著氣後怕。
其中一個穿藏綠色綢衫的三角眼怒道,”他娘的,沈大郎家那兩個醃臢老貨,還說什麼那個小攤兒就一個老婆子兩個不中用的兒子,一群女眷最好欺負不過了,放狗屁呢!“
”可不是,大哥,這兩個老貨欺人太甚,才給咱們一百文錢就讓咱們去砸攤子,咱們這一去差點兒沒命!”
“就是大哥咱今個兒真是倒大黴了!”
幾人想起食攤上那憨書生手上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這會兒還心有餘悸。
三角眼眼睛一瞪,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可沒有剛才軟腳蝦的慫樣,他一揮手招呼小弟,“哥幾個,咱們走找那兩個老貨算賬去!”
“走!”
幾個人氣勢洶洶往沈大郎家中開的酒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