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在秦始皇和漢高祖那兒夠跳吧!跳完了還不得老實修改自家學說,然後向姓嬴的姓劉的服個軟。
就這德性,到底是食肉者的自私本性差點葬送了中華的未來,還是儒家思想葬送了中華的希望?
不過這些都不是子鳶要考慮的。
雖然是借黃老學和儒家的名頭進了宮,可是想到儒生,尤其是魯儒的嘴臉,子鳶便一陣惡心。好在她的理智尚存,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幸運的是,薄皇後跟後宮的女人們相比,確實是個沒心眼的,也就比栗姬強點,所以沒把子鳶的彆扭放在心上,還對她讚賞有加:“有你在椒房殿貼身侍奉。孤……很放心。“
薄皇後比不上栗姬風流美豔,也不如王兒姁嬌柔嫵媚,可是在坐在那兒就有種溫婉賢淑的範兒。即便是對薄皇後有偏見的劉啟,都不得不承認這個老婆很省心,至少比後宮的其她女人更適合當皇後。
“皇後過譽了。”子鳶跪著拜了拜,不卑不亢道:“妾非完人,但知有心人之事,必計肉食者之所喜而為之,必計肉食者之所憂而辟之。”
“皇後與太後雖是婆媳,但若思想不一,出言不齊,又何來相安無事一說?”
“子墨子言曰:‘知者之事,必計國家百姓所以治者而為之,必計國家百姓之所以亂者而辟之。‘”一道清亮的童音突然闖進薄皇後的椒房殿,說出的話讓子鳶瞪大了眼睛,血液漸冷。
“墨子用於闡述為政之本的尚同居然被你用作應付皇太後。”劉瑞搓著凍僵的雙手,向母後稽首後,衝著子鳶若有所思道:“治大國如烹小鮮,齊小家如熬細粥。差彆雖有,但卻同源。”
“所以你借《墨子》的尚同來勸母後,也不算牛頭不對馬嘴。”
子鳶壓根沒有理會劉瑞的夾槍帶棒,而是用顫抖的語氣問道:“殿下可讀過《墨子》,了解過墨家思想。”
劉瑞跪坐在薄皇後的下手位,解開用熊皮製成的大氅,並未回答子鳶的問題:“這是太傅操心的事,不是你一宮廷女史該問的。”
好家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還想著怎麼聯係上墨家子弟,邀請這些古代的技術宅建設西漢,順帶平衡下儒法黃老的勢力呢!結果對方就自己上門了,而且還在椒房殿裡擔任女史。
相較於儒家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黃老學和墨家,以及從墨家分出去的農家算是對女性比較友好的學說,甚至也有主動培養女弟子。
不過相較於走上層路線的黃老學,墨家和農家選擇女弟子更像是不得已而為之。
尤其是被儒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農家。
如果說儒家對墨家是恨之入骨,那麼對農家就是挫骨揚灰。
好在儒家打壓農家的高峰期恰好與法家的上位期重合,所以在實用主義至上上的法家的庇佑下,農家才得以幸存,但也隻是苟延殘喘。
至於法家……隻能說他們眼裡除了君王是人,其他人都是工具人,壓根沒有男女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