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見真理完整的度過了現階段人生的第一個假期。也就是說,除了一開始的工作交接,一整天都沒有回到□□大樓。
等到第二天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後,映入裡見真理眼中的,是辦公室裡,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宛如鹹魚挺屍一樣的上司,太宰治。
他整個人趴在沙發上,雙手直挺挺地朝上,臉微微側著埋在雙臂裡,看不到一點表情,如果不是呼吸間身體的輕微起伏,說不定會讓人產生某種對方終於“如願以償”的感覺。
“太宰……大人?”
裡見真理下意識讓自己的腳步變得更輕,小聲輕喚著,卻沒能讓對方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是所以是……睡著了?
裡見真理柔下目光,足足多停留了六七秒,才強行移開自己的目光,走向辦公桌。
這是……
她把手中今天剛拿過來的一摞招新文件放在桌子富餘了一小片的地方,注視著桌子上比她離開時隻少了一小半的文件,陷入沉思。
雖然但是,看這個量,太宰大人莫非……在摸魚?
不不不,這麼想是對太宰大人的不敬!
可是太宰大人乾得出這種事情……吧?
裡見真理遲疑著又瞄了眼沙發上的太宰治,又趕緊收回目光,拿出自己應該做的,想了想,又悄悄加了一倍的量。
不是她不想做,但是為了太宰大人的前途,她不能做!
整個上午,辦公室裡都分外安靜,隻有筆尖觸碰紙張的細微聲音。裡見真理僅僅用一個上午就完成了其他人一天再×2的工作量,然後放下筆,長舒一口氣。
隻要把完成的文件分送,整個下午就可以去訓練或者學習新知識提升自己了!
隻是……
她偏過頭,紅色的眼眸在瞬間又來到了太宰治的位置。
陽光略微傾斜著,在窗口附近照出一小片光暈,帶出的光亮被沙發的靠背所遮擋,恰到好處地為沙發上沉睡的人撐出陰影。
可對於白天,即使是暗處,也未免太亮了。
但他還沒有醒。
這是不正常的,裡見真理並不覺得自己這一上午所發出的聲音,或者她本身造成的存在感會讓太宰治真的能無視並安睡。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對方是故意的。
為什麼要故意這樣?僅僅是不想處理文件?還是……真的覺得生氣了,所以連她也不想要見到了?
可如果真的連她也不想要看到,那麼以對方的能力來說,調開她是分分鐘的事情,畢竟那可是太宰治,隻要對方想,讓她永遠無法看到他,大概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所以,現在這種樣子,到底是為什麼呢?
裡見真理抬起左手撐住下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沙發上隻給出毛茸茸黑色後腦勺的少年,右手忍不住抬起,摩挲著左手腕處的印記。
至少在“現在”,大概……是她第一次在這樣安靜的場景裡,觀察對方。
雖然對方“吝嗇”地隻給了自己知道後腦勺,但反過來想想,或許也是某種程度上的幸運吧?
裡見真理想。
“裡見真理”並不是一個善於思考,有多聰明的孩子,很多時候比起深思,她更喜歡抄起武器直接打。就像是麵對海森的時候,直接深入老巢,乾掉頭領。
“直覺”給了她很大的幫助,但直覺又不是萬能的。在有關於太宰治的事情上,,她總是會為了一些小事,舉棋不定。
太宰大人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呢?太宰大人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呢?她應該做的,到底是叫醒對方,還是沉默離開呢?
大概她永遠也找不到正確的答案吧?
辦公室裡明明有些兩個人的存在,可無論是誰,本應該存在的呼吸聲音卻仿佛被壓迫著一樣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