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之心 王仲輔焦慮道:月止怕不是有……(1 / 2)

大宋廣告商 四月葫蘆 4181 字 8個月前

羅月止盯著王仲輔,口中喃喃自語:“我仲輔哥哥也是一表人才啊,怎得就沒感覺呢……沒感覺呢……”

“嘟嘟囔囔說什麼呢,月止!是又魘著了?”王仲輔顧不得羞燥,連拖帶抱把人扶起來,叫他乖乖坐回石階上,擔憂地蹲在他麵前觀察他神色,“你可還知道自己是誰?要不要我去叫郎中?”

何釘湊熱鬨似的圍過來,沒心沒肺地笑話他們:“光天化日之下斷袖分桃,連人都不避了嗎?兩位還真是風流啊。”

“你何不再嚷嚷大聲些,叫你好弟弟臉麵丟儘了。”王仲輔冷聲相譏,“還不快去給月止倒水來,你在這裡看熱鬨,哪裡有為人兄長的樣子,如何對得起月止傾心待你的赤誠?”

何釘無語,喃喃一句“傲嬌書生,嘴巴可真是厲害”,竟真的乖乖去找茶水了。

羅月止隻不過是被趙宗楠刺激著了,哪裡是真的犯癔症,他回過神來,趕緊安撫王仲輔說自己無事,還持袖舉臂,尷尬地幫王仲輔擦了擦臉蛋子上被他偷襲過的地方,疊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可是占了仲輔好大的便宜。”

王仲輔滿臉通紅,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晌,隻道:“你……你無事就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有書坊長工找過來,說東家叫少東家去堂屋有事情商量,將羅月止叫走了。

王仲輔沒動,站在石階下麵獨自發呆。何釘提了壺茶水過來,看他那好弟弟都沒人影了,便笑道:“牧人趕來,小羊羔卻跑不見了,這找誰說理去……茶水可惜了,傲嬌書生,要不你喝兩口?”

王仲輔為人真誠率直,唯獨同何釘愛答不理的,羅月止說他傲嬌一點都不錯。他擰著眉毛生氣:“誰允你這樣叫我?”

何釘卻想到彆的地方去。聯係剛才撞見那沾點風月刺激的場景,何釘湊近低聲問他:“我說書生,你莫不是真對我那好弟弟有些心思,才處處看不上我,覺得他同我親近了,冷落你,在這兒偷摸咂醋呢?”

王仲輔臉“騰”地一下紅起來,不是被戳中心事,而是覺得惱怒:“我與月止的情誼光風霽月,怎叫人故做狎玩之語!你再胡說休怪我……”

何釘無辜,揉揉自己結實得像鐵一樣的手臂:“休怪你怎樣?你要和我打架?”

王仲輔君子作風,從不和人發生拳腳衝突,低聲嘟囔句“不與莽夫辯高低”便偃旗息鼓。但他心中憂慮,不知道怎麼和彆人說,忍不住放下片刻身段,和何釘說起來:“雖說我無甚想法,可月止他……”

何釘問:“我正好想問你,你們方才到底鬨什麼呢,月止怎麼突然舉止親近,給我看害羞了都。”

王仲輔看何釘麵色如常,得跟城牆一樣的臉皮,心想就算下輩子,何釘估計也和害羞二字挨不上邊,卻懶得費口舌反駁他,接著道: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隻是之前看月止神情恍惚,上前查看,又聽他自語說什麼:對仲輔怎得就沒感覺,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是遇到‘有感覺’的人了,方才還拿我做驗證呢!而且照此架勢,八成……八成是個男子……”

王仲輔滿臉難堪。

“我與月止相識不過兩年,卻自認為知他甚深。他之前瘋瘋癲癲的便罷了,這兩年神智清明過後,竟也絲毫不近女色。往常與我們去歌坊聽曲,他身處鶯鶯燕燕當中,從來泰然自若,甚至於視若罔聞。我原當他效仿展獲,坐懷不亂,是君子行徑,今日方驚覺……他怕是根本就誌不在此。”

何釘聽完了,麵不改色:“哦……然後呢?”

“什麼然後,還要什麼然後。月止他怕是有斷袖之癖,這還不夠嗎?”

“我沒聽懂你在生什麼氣啊。”何釘咂舌,“你是怕他做什麼呢?月止那小胳膊小腿的,還能強了你?你方才不也說了,他縱然看上了個漢子,那人也不是你,你在這兒一驚一乍作甚?

你說你是他的好友,日日相處,對他知之甚深,可好友的喜好你卻絲毫未察,這算得是哪門子朋友?小書生,你不先反省自己,還理直氣壯、嫌棄起月止來了?”

“這……”何釘話說得直白粗魯,卻猶如當頭一棒。王仲輔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頓覺羞慚,沉默半晌後,竟坦率地承認錯誤,“聞言有愧,是我心胸狹隘了。”

王仲輔認真起來,竟然彎腰朝何釘施了一禮:“我原以為何先生粗野狂放,不通禮度,多有輕慢。如今遇事方知,論起情理通達,我遠不如你,今日一言振聾發聵,仲輔受教了。”

“嘿呀……你這酸唧唧的,倒是讓我受不了!”何釘往旁邊躲了一步,“傲嬌書生要這麼說話,我可與你處不來。”

王仲輔直起身子,跟變臉似的,對他又沒了好臉色看:“我好像還沒允許你這樣叫我吧?”他哼一聲:“雖有重義之心,但你說話行事屬實是荒唐。我照舊看不慣你。”

“你看你……這才像話嘛。”何釘也是賤得慌,看他冷臉,反而舒服了。笑著叫他把茶水喝了,省得自己白跑一趟。

卻說那邊羅月止,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一時失言,性向問題已經被王仲輔與何釘分析了個底兒掉。

他跟隨長工來到堂屋,見羅邦賢坐在上首,半傾著身子,同坐在右手邊的一中年商人說話:“錢員外,最近鋪裡慌張忙碌,上上下下都亂昏頭了,薄茶淡水,照顧不周,千萬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