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徹底放下心來,專心對付垃圾人。
——垃圾就該拿去處理,少惡心人。
被打的木下這輩子沒乾過正經事,但也沒受過這種氣。
他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怒火衝天地衝著打掉他臉麵的青年破口大罵:“你這個混……”
喘著粗氣的臟話未說完就沒了下文,他被蘭波按著後頸重重地砸向木櫃門,“嘭”地一聲,響徹全屋。
聽著都疼!
巨大撞擊力會讓人頭暈目眩,耳朵發鳴。
天旋地轉的迷糊勁,木下親身體會到了弱者被人拿捏的感覺。
他現在站都站不住,捂著頭癱軟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些未脫口而出的汙言穢語隻能塞在他肚子裡發臭腐爛。
做了這一切的青年,神色鄙夷,像看廢物一樣瞧不起他。隨手在木櫃上擺放的濕巾盒裡抽出一張濕巾擦拭手,神情冷漠地俯視著地上那個哀嚎的東西。
——比起異能力當然還是直接動手更爽!更痛快!
蘭波漫不經心地朝著垃圾桶扔進濕巾球,他站姿端正,舉止優雅從容地教訓道:“不會說話就彆說話,不會做人就彆做人。就你這樣的爛人,垃圾分類也該是不可回收的廢物,乖乖找個地方安靜消失不好嗎?”他將濕巾扔進垃圾桶,動作十分瀟灑。
蘭波從容不迫地罵人,也不怕果果知道自己說什麼,反正說的是日語,再難聽果果也不知道。
果果見此一幕,心滿意足地離開毆打現場,他知道蘭波不會這樣輕易算了。
木下眼冒金星,好一會才緩過來,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死要強地爬起來,粗聲粗氣地放話威脅:“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你…”
“啪!”——那臉皮都要開裂的聲音。
蘭波果斷一巴掌下去,扇飛垃圾話。隻是比之前多說一句,話音戛然而止。
接連被打的兩記耳光,可臉頰絲毫不對稱。
原因:先打的那一巴掌不如後打的那一巴掌力道大。
不過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木下,他破了的嘴角流著一絲鮮血,眼神呆滯地倒在地上,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動不了,硬生生地挨了本可以避開的一巴掌。
果果平靜地聽著蘭波動用武力解決的聲響。不得不說,巴掌聲真的特彆悅耳動聽,特彆爽脆乾淨。
丘比哼哼唧唧笑道:“活該,活該。”
蘭波也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殺氣,“蠢貨。”
被罵了的木下是真的被打怕了,他這回老實地閉上了臭嘴,等想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趴在木地板上動彈不得。
極其陰寒的涼意貼著皮膚滲透進五臟六腑,身體本能感到一股未知的恐慌,額頭、後背沁出冷汗,手腳變得冰冷僵硬。
木下終於知道自己是惹上大麻煩了,對方是異能者!
這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明說,裝瘋賣傻先糊弄過去保住命,他聲音顫抖著示弱道:“…為什麼”
“你自己不清楚嗎?”磁性低沉的嗓音將青年心底流露的刺骨殺意送達木下的耳朵裡。
木下的心瞬間涼了,他意識到自己恐怕無法離開這裡了。
蘭波將他乾的好事從頭到尾地扒出來,冷冷地望著他,說:“我幫你回憶一下。今天早上,你在我出門後往我的陽台丟了個奇怪的動物,弄臟了陽台不說,你的做法還惡心到我。”
貼在地麵上的木下心一沉,反駁:“那是個意外,我不是有……有意的。”視線瞥見青年冷若冰霜的眉眼,他不由得結巴起來。
“意外嗎?”陰鬱的語調透著一股刺骨的肅殺之氣,蘭波忽然冷笑一聲。
“自從你撞到我們之後,你的眼神不好,嘴巴也不乾淨,行為和內心更是醜陋不堪。”他繼續補充,“我給你總結一下:你這個人,態度不好,做人沒禮貌,行事無恥,內心邪惡。亂看,亂說,亂動,亂想!”
“該死。”輕輕地吐字,蘭波給他帶來極具壓迫力的窒息感。
死亡的陰霾籠罩著慌張膽怯的木下,他感覺身上背了一座山,五臟六腑要被咯咯作響的骨骼擠得炸裂了,他頓時驚慌失措起來,大聲說:“對……不起,我的錯,請您……原諒我。以後不會了…”
“我沒看出來你的誠意。”蘭波不為所動。
木下忍痛咬牙繼續道歉,喉嚨在窒息中發聲,尖銳嘶啞地說道:“我可以賠償您,您想要什麼,錢嗎?還是房子?車?……我可以賠你的……求你不要殺我,我家很有錢的!我爸是有名的富豪,他要是知道我死了一定會發瘋的,你彆亂來啊……他什麼都會給你,你放過我吧!”
蘭波冷眼俯視著趴在地板上卑微求活路的低劣男人,假意勸道:“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再來威脅我比較好。”
這會兒木下已經沒了傲氣,驚恐萬狀地說:“我……你不能殺了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相信我啊!”
“為什麼不能,像你這樣的不就是個垃圾嗎?處理垃圾很簡單的。”蘭波從容不迫地俯視著掙紮著的爛人。
他語氣平靜地說道,“橫濱的垃圾堆裡死的人多一個你,也沒什麼變化,誰會在意你呢!”
“我很有錢的,你想什麼我都給你,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木下痛哭流涕地哀求著,他用目前唯一可動的頭撞擊地板,像是磕頭認錯了,“對不起,我是個混蛋,我是個廢物,你放過我吧!”
“真可憐。”沒有感情的聲音憐憫著他,但並不打算放過他。
蘭波不想在自己家裡解決敗類,玩笑道:“這樣的態度才對嘛!那我們好好聊聊,你先帶我去你的家裡做客,如何?”
這是木下唯一的選擇,他如今彆無選擇。
儘管懸起的心仍在發顫,他還是答應了,喉嚨哽咽著說:“…我帶你去,你先讓我起來,我這就帶你去。”
蘭波對他的哀求並不放在心上,不動聲色放開人,厲聲一喝:“起來!現在該我去拜訪你了。”
隨之是“哢噠”一聲,緊閉的門再次打開。
木下如釋重負地爬起來走在前麵,惶惶不安著回頭看蘭波依舊冷酷的臉,低聲附和著說“請跟我來…”
他說著還咽了咽口水,緊張不安道:“我家有點亂,要不我…”
“帶路。”蘭波冷淡地打斷。
“好……你彆生氣!”木下低聲下氣回答:“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而丘比如是告訴果果,蘭波他們要去隔壁。他回過頭,也看到蘭波對自己頷首點頭,並且用法語告訴他等會就會回來。
木下焦慮地聽著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不停地流汗、擦汗。
他腰間彆著一支槍,本準備直接動手的利器,現在看來這反倒是唯一能自救的武器。
蘭波的異能力悄然無聲擴大到隔壁的房子,看似鬆開對木下的控製,實則還是將木下放進籠子裡關著。
自私自大的男人乖乖地帶著蘭波去他家,二人一前一後離開。
果果和丘比目送他們離開,再次回到沙發上看電視,粗糙的片子,但卻是果果既能聽懂,又能打發時間的消遣。
穿過短短的走廊,木下慌慌張張地掏出鑰匙打開自己房屋的防盜門,他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請進。”麵上畏畏縮縮,心裡籌劃著一擊必殺。
“進來,關門。”
蘭波刻意走在前麵把背後暴露給木下。
看到青年毫不防備走進屋裡,木下心跳劇烈如雷震耳,他謹慎地觀察著,慢慢放手帶上房門推動,目光小心翼翼看著黑發青年步入屋內,立刻果決做出決斷,他從身後掏出槍對準人射擊。
“砰!砰!砰……”槍膛裡的子彈瞬間用儘。
子彈頭卻出人意料卡在空氣裡忽然出現紅色的屏障膜層,黑發青年緩緩轉過身,他什麼都沒有說,什麼表情都沒有,可在敵人眼中如同魔鬼一般恐怖驚悚。
木下臉上的希望轉為絕望,他想開門逃跑,可惜無論怎麼扭動門把手都打不開防盜門,一分鐘後他就淚流滿麵,內心充滿絕望地靠門站立,雙腿發顫。
蘭波動了動手指,悄然提起一道束縛勒住青年,然後慢慢收緊。
木下背過身靠在門上,麵對一言不發的歐洲男人,他雙手顫顫巍巍舉起沒有子彈的槍,一張本就不好看的臉,因為心驚膽戰扭曲成五顏六色的畫布,色厲內荏地嗬斥道:“你不能殺我,我爸爸是高瀨會的成員,我也是,你殺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高瀨會。”眸底深處掠過晦澀的暗芒,蘭波垂下眸輕笑,纖長的眼睫毛將雙眸中流轉的鋒芒遮蔽得一乾二淨。
他對示威者開玩笑似地說道:“真巧,我的上一任BOSS和高瀨會還是死對頭。”
“你到底是誰!你是……誰……我…”驚駭不已地木下恐慌地大聲喊道。
突然一陣痛苦襲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發出痛苦的□□,猙獰的麵目慢慢通紅一片,又漸漸變得鐵青。
蘭波沒有看人渣窮途末路的興趣,轉身在房間裡巡視。
青年不停抓著無法呼吸的脖子,眼眶接近爆裂,口吐白沫,聲音沙啞,就像殘破的木頭一樣嘎吱嘎吱作響,“…彆……殺我……求你了……”
害怕是他眼底最後的情緒,整個痛苦的過程持續了沒多久,但他飽受死亡的威嚇。
而木下剩餘的力氣已經被那句話抽空殆儘,無力支持的身體順著門板直接滑到地上坐下,雙眼無神,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