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竟是我自己(修) 這該死的一人修……(1 / 2)

圍堵住“心魔”的火焰一點點逼近,冰冷刺骨的氣息撲麵而來,越來越小的空間迫使她不得不把自己蜷縮得越來越小。

莫枕眠似乎輕笑了一聲,動作堪稱輕柔地將那團瑟瑟發抖的黑煙握在手掌心,語氣戲謔:“交代?你想交代什麼?”

“——交代你這百年來如何偽裝成心魔,哄騙我那不懂事的徒弟?還是交代,你攛掇我一手建立起來的‘鬼市’做了多少‘好事’?”

她麵上笑語盈盈的,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周身的霧氣低低地匍匐於地,仿佛也生怕觸怒處於發作邊緣的主人。

四周一下子寂靜無聲。

羅映雪跪坐在地上,靜靜地仰望著氣勢不減當年的師父,敬仰向往的眼神一如孩提時一般純粹。

“吱呀——”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縫隙,門軸轉動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安靜。

莫枕眠倏然回頭,就看到門後的姑娘似乎有些怯懦地往回縮了縮,不禁挑了挑眉。

對上傀儡似笑非笑的眼神後,易玦頓時更加心虛了,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半步。

莫枕眠不辨喜怒地低低輕笑一聲:“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地待在房間裡麼?我本以為你是個惜命的人。”

莫枕眠說這話時,周身淩人的氣勢還未退去,這麼一問就像極了步步相逼的質問,甚至是……威脅。

易玦與她心意相通,當然不會誤會什麼,可很難說彆人都怎麼看。

刹那間,羅映雪想到了師父可以不打聲招呼地借用魔君的異火、而易玦疑似已與魔君結為道侶……

恍恍惚惚之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參透了什麼,用複雜的眼神打量著門外那個狀似柔弱、實則敢與師父相爭的女人。

看上去膽子不大,最為修士所看重的修為、根骨也一般,不及師父萬分之一,魔君究竟看中了她什麼?

羅映雪忖量著,若是日久生情,那師父早在幾百年前,便與魔君算得上是莫逆之交,那個時候易玦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而黑煙則以看勇士的敬佩目光端詳著易玦。

能打敗莫枕眠那樣的瘋子,而且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此人一定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必然有過人之處!

回憶起莫枕眠走前那一句叮囑,易玦頓時語氣弱了一些:“……反正危險不是都被你們解決了嗎?”

而且這一路上的霧氣,都在有意無意地親近她、保護她,就算這一片地帶曾經是敵人的老巢,現在也早就變成她自己的地盤了,她走在長廊中,溫馨得仿佛回到了家。

聽了這話,莫枕眠似乎輕輕地“哼”了一聲,接著又蹙眉道:“一直站在門外乾什麼?快進來吧,這裡又沒人要吃了你。”

畢竟是本體,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怪心疼的,自己再任性還能怎麼辦?分.身還不是隻能像個無條件溺愛孩子的慈母一樣把她原諒。

旁聽的黑煙腹誹道,這裡恨不得要吃了她的,不就是你自己嗎?

感受到原本裝死的黑煙起了動靜,莫枕眠回頭看了看手掌心裡烏漆嘛黑的一團,不動聲色地加重了力道,指尖捏著黑煙問道:“想清楚要交代什麼了嗎?”

“我什麼都交代!嘶——莫大人,可以彆捏了嗎?”黑煙吃痛地吸了一口涼氣,急急地回答,“我也說不清我是什麼東西,但的確不是令徒的心魔……是先有了我,才有的心魔,而不是心魔孕育了我。”

“屏風後的那把紅傘和你有什麼關係?”莫枕眠麵露嫌棄的神色,“身上都帶著一股子汙穢的氣息,還有臉假扮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把傘……”黑煙的哭訴聲猛地一頓,語氣變得驚疑不定,“對啊,那把傘是從哪裡來的?是誰送到我身邊的……我為什麼毫無印象?”

莫枕眠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似作偽,轉頭看向羅映雪:“你也彆跪在地上了,起來和我好好說說……我以前竟沒有看出,我的好徒弟長大後能招惹到這麼多古怪的東西。”

噗嗤,還挺能裝啊?

說得好像你知道她年幼時是什麼樣子……要不是我是你,我都差點信了。

易玦在心裡毫不留情地拆台。

莫枕眠聽到本體的心聲,怎麼看怎麼覺得她臉上的笑容格外挑釁,於是麵無表情地對她說:“等邊遲月過來,我們再好好算算賬。”

叫你混吃等死還瞎跑,等待著承受雙倍的怒火吧!

易玦頓時不笑了。

兩人在心裡暗暗掐架,氣氛微妙至極。

……這就是人間畫本子裡,所謂的“修羅場”嗎?邊遲月真是個罪惡的男人。

左看看右看看,黑煙不禁默默感歎。

同樣蹙眉端詳著來路不明的物件,羅映雪乖順地對莫枕眠道:“徒兒無能,也不清楚這把傘的來曆……偏偏無人生疑,好似它本該就在哪裡。魔怔起來神誌不清時,徒兒竟能聽到這把傘的回應,與師父您的聲音一模一樣,在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