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亂(7) 終是活成了自己曾討厭……(1 / 2)

一般人遭遇修羅場會如何應對呢?

段位低的,當然是腳下的船們直接開裂;段位高的,或是模樣楚楚可憐讓人於心不忍,再做出地位被動的樣子撇清自己的錯誤,或是頭腦機敏瞞天過海,想辦法讓船們繼續心甘情願地停靠在風平浪靜的海港中。

但是,莫枕眠不是一般人啊,她是二般人。

披上霧妖殼子的易玦格外郎心似鐵,心情和思維也總會像飄忽不定的霧氣一樣難以捉摸、變幻莫測,就連易玦本人有時候也無法預測自己下一步的所思所想。

比如這時候,鄴燭在莫枕眠短暫的沉默中剛剛意識到不對勁,還沒來得及捂住她的嘴,就聽她毫不心虛地發出了渣男宣言:“我沒有和你們提這些難道不是正常的嗎?莫非我還得事事向你們報備嗎?”

莫枕眠頓了頓,繼續說:“你們看樣子好像不太喜歡他,這樣不行啊。我希望你們的價值是一加一大於二,就算不升值,好歹也彆貶值吧?”

“彆讓自己變得沒價值,好嗎?”她望著對麵的一雙雙血紅眼眸,冷酷無情地問道。

“……”鄴燭沉默了。

這段發言就像一個狗皇帝發現後宮起火後,直言“朕愛著你們每一個人,所以希望你們能做好姐妹,做不到就收拾收拾東西滾蛋吧”。

渣,太渣了,而且渣得理直氣壯。

難以想象這也是一個易玦!

「不,你也不對勁吧?怎麼感覺在你口中“易玦”是一個種族名?或者專有名詞?」莫枕眠毫不留情地在心裡回擊。

為首的厲鬼聞言,沉默片刻後,周身的戾氣幾乎濃重得實體化,一雙滴血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鄴燭,在看向莫枕眠時又立刻帶上了笑意:“當然,那麼請問這次我們的敵人是?”

說著,他還艱難地扯出了一抹“友好”的笑容。

“躲在這座城市內的所有魔族,遇到有意思的家夥可以留他們一命,帶給我……”想到什麼,莫枕眠突然改口,指向鄴燭,“帶給他看看。”

“……”厲鬼臉上的笑容顯然快維持不住了,身周氣溫驟降,陰風陣陣。

被莫枕眠指著的鄴燭則一臉生無可戀,如果目光能造成實體傷害,他可能快被淩遲致死了。

打發走了厲鬼們,鄴燭見四下無人,便變回了那隻由仙木雕刻的小白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的,他落入莫枕眠掌中的姿勢恰好背對對方,一副自閉的模樣。

莫枕眠戳了戳掌中的白鹿,心情不錯地輕笑一聲,慢悠悠地向本體的方向走去。

其間時不時碰巧遇上正在狩獵的厲鬼,莫枕眠自己什麼也沒乾,撐著小傘一副與世無爭小仙女的樣子,卻毫不客氣地對下屬們指使來指使去,偶爾甚至有閒情對他們的實力排個號,那看了令人手癢想打的姿態,像極了易玦穿越前最怕的甲方爸爸。

莫枕眠:……我終是活成了自己曾討厭的模樣,但是好快樂啊,嘻嘻嘻。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城主府中閒逛,莫枕眠就像在自家後花園內散步一樣悠然自得,直到她拐過一個彎,正麵遇上一團蘊含著魔氣的黑影。

那影子從樹影中越拉越長,有些透明的身軀在沸騰般的黑色魔氣中漸漸凝實,類似人類手腳的四肢像樹枝一樣又長又細,全身上下一片扁平,包括臉上也沒有五官。

明明對方沒有眼睛,但莫枕眠的直覺告訴她,對方也看到她了。

兩人正隔著幽暗的長廊對視,對方身周騰騰的魔氣愈發濃重,而莫枕眠也不甘示弱地放出了霧。

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正當莫枕眠默默盤算起,用她的小傘尖從哪個部位戳這個不明物種可以又快又狠時,黑影忽然開口了。

“嗯?沒想到這麼大地方還能湊巧遇上同類,真有緣……不過我怎麼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