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生又是羽扇一點,華光大聖。無數能量帶著痛苦灌入他的體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的慘叫聲回蕩在這篇天地,聽的人肝膽俱寒。
“這點苦要是耐不住,也不必走下去了。”江潮生手上力道不減,很快奇跡遍出現。
斷裂的神經開始瘋狂生長,鏈接斷處修複。被剜去的血肉開始生長,原本以詭異曲折的小腿開始回歸正常的模樣。白骨上開始出現筋肉血管皮膚也覆蓋其上。
活死人,肉白骨。
那盛世太平圖依舊在這人間行走,他的身邊卻多了一道玄色身影。少年英姿挺拔,如林間鬆柏屹立不倒,山間磐石堅不可摧。
他們看戰亂屠戮,看人間疾苦,看過瘟疫肆意的村子,走過屍骨堆疊的山洞,路過富麗堂皇的亭台樓閣,參過有名將軍的名塚,聽過賣唱女的絕望之聲,也見過無數靈魂的歸處。
一年又一年,春秋轉了幾個輪回。江潮生一如初見,歲月待他似乎格外的溫柔。南泗卻早已不行了,他天生體弱多病能活到現在已經很滿足了,見過了世間百態。
那天江潮生回來的時候,臨時住處的山頭上。屋子裡很黑他還沒問為什麼不點燈就聽到南泗的聲音:“江潮生,我要走了。”他躺在床上,身上淅淅瀝瀝的血滴落在地上。
“你還要活麼?”
“要的……但我隻能到這兒了……以後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南泗說完之後眼皮越來越重,他本就大限將至。又在江潮生有事時遭了突襲,能撐到江潮生回來就很不錯了。
他在彌留之際又聽到江潮生的聲音一如幾十年前張揚:“既然你要活,我便讓你活。一代更迭哪能看夠?我讓你看到世界儘頭。”
南泗提了提嘴角:“我信你。”
隨後就咽了氣,江潮生笑了笑拿了南泗全部靈魂。日夜不息的做出了靈附紙,他缺少捂著肋骨的地方還是有點不適應。
卻自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少年的玄色身影若隱若現,江潮生毫不吝嗇的渡了滔天靈氣。南泗睜開眼的時候又是江潮生:“看來我這輩子都要跟著你了。”
江潮生:“是你自己要活的。”
在南泗眼中,起死回生這種逆天而行之事於江潮生來說也不過是信手拈來,他一直頂天立地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完成不了的。
所以南泗也一直相信江潮生確實是無所不能,他的肩膀似乎能抗世間所有的擔子。
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神也做不到。所以江潮生垮的那一天,天地都在嘩然,山巒奔騰,河海翻湧不知是悲憫還是慶祝,哀悼著光芒的黯淡。
那一幕南泗一記就是永遠。
他把自己的由來簡短的講給了江殘生聽,說他在戰亂之中被江潮生所救,後來實在是活不了了。江潮生看他可憐改進了靈附紙讓他得了便宜。
江殘生說不上什麼感覺,他知道沒有這麼簡單的像幾句話的事情,他能感受到南泗和江潮生之間的羈絆很深,他有些羨慕。
“會有什麼副作用嗎?”江殘生摟著江潮生問他。
南泗依在樹上:“很多,我行動的動力就來源於靈氣江潮生雖然本質和我不一樣,但他也需要靈氣不然就會這樣。”他又去看江潮生,對方靠在江殘生身上閉著眼睛,缺少靈氣的原因麵色白的和紙一樣,全身上下都透著虛弱二字。
“但我不太能吃和喝因為我本質是紙。但我不怕水,不過我過段時間就需要休息。你是有必要的,在我休息的時候又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以陪著江潮生。”說完之後他轉身去取水,他們不吃不喝沒什麼大問題,江殘生是個人還十七八歲需要照顧。
江潮生兩百年來尋找赤靈碎片已經要撐不住了,江殘生來拉他一把就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