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覺得有意思:“隻有你自己才可以把□□變回靈附紙麼?”在他們往這裡趕的兩天裡,南泗有一段時間也因為靈氣不太夠變成紙貼在江殘生身上。
那一瞬間江殘生覺得這兩個人找自己來搭夥完全就是因為不想走路。
他一個人背著江潮生,肩膀上又站著南泗的靈附紙在林子裡走。南泗的靈附紙是白色的小紙人四肢五官都描繪的很清晰。
挺可愛的。
這也是江殘生能在南泗說他矮之後還能帶著他的原因。
南泗點點頭:“當然隻有我可以,那裡麵有我和江潮生的血。隻有我們兩個能讓靈附紙變回去。”
雖然這麼說江殘生還是蹙了蹙眉頭:“萬一……”
江潮生阻止了他的想法,語氣淡淡的:“沒有萬一,那東西頂天了翻不出我的手。”
南泗笑著說:“對,就算再如何也打不過潮生。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把你的命拿來開玩笑。”他安撫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三人出了巷子。
壤項城很大,他們一路走來看到的攤位都沒有人,許多大街上的商鋪人家也是大門緊閉。整個城裡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三個人穿過大街小巷遇到的人無一不都是遮擋的嚴嚴實實,而且看到他們都帶著謹慎地打量。
南泗一襲玄青色,身姿挺拔,手裡抱著溯水劍。江潮生一襲白衣金絲暗紋從底爬起頭戴玉冠。江殘生身著黑金麒麟踏山圖,沒有表情的時候凍的嚇人。
三人在大街上一站就是格格不入四個字。
江殘生停下腳步,小聲地開口:“我們三個穿的會不會有點醒目?”
江潮生側目看他也停了下來,也小聲的回複:“會,醒目,非常醒目。”
南泗聽了之後挑挑眉,不知道為什麼江殘生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南泗開始帶著他們走小巷了。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土著人了,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也把江殘生紅頭了的臉遮的嚴嚴實實。他一點兒也不想回想是怎麼得到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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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巷子口的時候江殘生就看著南泗從收納袋裡拿出了一個青銅製作的麵具帶在臉上。那個麵具沒有多餘的花紋,隻有兩個孔露出眼睛。
江潮生也拿出了一個,不過是黃金製的。上麵圖案詭異怪誕,有種奇異的美感帶上之後配上他不染塵世的氣質,整個人都變得神秘起來。
他們看了看對方,就見江潮生又拿出一個也是黃金製的不過比臉上的粗糙一些。
南泗開心道,語氣有些得意:“這些都是我雕刻的,不錯吧。”
江殘生點點頭,確實很不錯。
之後三人就跟著南泗走進了巷子裡,往裡走明顯感覺到房屋擁擠起來。道路也窄小了很多,巷子裡堆的各種東西房門幾乎挨著房門。甚至有著奇怪的味道,能夠透過窗口看到裡頭躺在床上的一團,不知道是死是活。
越往裡走環境越差,江殘生四處看。他之前的十幾年都在凜冬生活,那裡人口少土地廣。房屋和房屋之間離得也遠。後來逃難一路跟著走也沒見過這麼擁擠的房屋。
這裡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甚至有些喘不上氣。
江潮生看他四處看好像好奇的厲害解釋道:“這裡是貧民窟,一個城裡最昏暗的地方。”又繞了一圈,終於見南泗停下腳步。
“這裡有什麼?”江殘生問他。
“有我們要的東西。”
抬頭一看,果然。
一根細繩上掛著破布一樣的衣服,上麵還滴著水。
可是這不是彆人的東西麼?江殘生還沒問出口就見南泗擺出如臨大敵的姿勢,足尖點地,脊背彎曲目光深沉整個人沉靜下來。
江殘生立刻警覺起來以為是有人跟蹤他們被南泗發現了,要進行反擊。他思索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毫無戰鬥力可言啊。誰知道江潮生說了一句:“我們先走。”
江殘生猶豫了:“這不好吧?。”
“彆被抓了。”江潮生意味深長的看了少年一眼:“你在也是拖後腿。”
確實是這樣,少年點點頭乖巧跟上,等到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南泗打得過麼?”
還沒問完,背後傳來一陣震天的叫喊:“媽拉個巴子的!站住!有小偷啊!大家抓小偷啊!有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偷東西!”
“什麼!”江殘生直接喊了出來,語氣帶著不可思議。
“跑!”江潮生轉身右手攔腰將江殘生扛起,一個用力直接越上屋簷。
江殘生完全處於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被江潮生像抗麻袋一樣抗在肩上來回顛簸,難受的厲害。他費力的抬起頭剛好能夠看到後麵的亂象。
南泗還是帶著那塊黑不溜秋的麵具看不見臉,腋下夾著一大團黑布。後麵跟著三個全身□□的人,那些人手裡拿著木板或者是破布擋在最重要的位置。
在那之後也有幾個人湊熱鬨的伸出頭來觀看,也有幾個跟在後麵一起追。更多的隻是觀望,因為城裡有瘟疫哪怕是他們也不是沒腦子的,不會什麼熱鬨都去湊。
少年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他試圖直起上身:“南泗在偷東西!”
“知道。”江潮生足下用力一點越過一個空隙穩穩落在屋簷上,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所以要跑,我們也是從犯。”
“你們怎麼能這樣?”江殘生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為什麼這兩個人乾出來的事情和表麵霽月光風完全不符合?!
誰知江潮生抬手在他屁股上狠掐一把:“沒讓你自己跑就不錯了。”
江殘生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垂頭血液倒流還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