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紅娘給了他一張單子，上麵大概寫了招人的啟示，文末有個紅色的小印章。紅娘讓江潮生直接去城中的啟示榜那裡找人就行了。這種單子不是貼在明麵上的，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

等出酒樓後那種空氣裡的胭脂味淡了許多，張子堯三人就在外麵巷子口等著：“南公子，你們出來了。”

“嗯，帶我去啟示榜一趟。”南泗讓王川和劉寧帶著他去，留了張子堯給江潮生他們。他知道江潮生還要去彆處看看。

等南泗三人走了張子堯才開口：“公子，我們去哪裡？”

江潮生：“德順錢莊。”張子堯就在前麵乖乖帶路。刻意保持了一些距離，似乎給了他們說話的空間。

“我們為什麼不去啟示榜？”少年往江潮生旁邊靠了靠問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江殘生十八了個子倒是不怎麼高比江潮生矮了大半個頭。聲音也不大江潮生配合著他，稍微低頭一點似乎想聽清他在說什麼：“你會打架麼？”聲音也是小小的。

“不......不會。”說著覺得彼此的距離有點近，稍微慢了一步和江潮生拉開了點。

江潮生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少年身上，看他頓了一下站在原地等他。

不等江殘生說話就問他：“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少年沒想到他能注意這點，麵上有點熱熱的聲音更小了：“有點...太近了。”

“什麼？”江潮生似乎真的聽不見，走到他身邊側著身子又低了低頭。

耳朵幾乎貼在少年的嘴邊。

太近了，比之前的距離還近。

少年能看見這人麵頰上細小的絨毛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一種藥草味有點澀有點苦，聞久了尾調還有點甜不過幾乎感覺不到，感覺涼涼的。

有點提神。

明明是清爽的味道，可少年卻越聞越迷糊他腦子有點亂。

停了許久沒有說話。

“嗯？怎麼不說話？”江潮生原本是側著臉低頭聽他說話，結果等了許久遲遲沒有反應有點疑惑。直接轉過身正麵對著他：“怎麼了？不舒服麼？是不是中午吃多了有點積食？”說的有點快，似乎真的在關心他替他著急。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潮生的臉恢複了原樣。

江殘生看著麵前放大的臉，那種視覺上的衝擊力太大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褪色隻有江潮生的臉越發清晰。

感覺周遭的一切都靜下來，就連空氣中的浮沉都靜止了。

少年突然不會呼吸了。

腦子有一瞬間都不會轉動了。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那種淡淡的藥香味更濃烈了，直衝他的鼻腔：“沒...沒有不舒服。”磕磕巴巴的。

江潮生是什麼人？耳目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少年說什麼其實他都聽得見，就是故意逗他玩的。

和南泗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太久了。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逗逗還能有點反應，在一起待的時間久了南泗也成為了老油條，有的時候甚至比他還會說話。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如今來了個江殘生，稍微靠近點就臉紅紅的，說話還磕磕巴巴一副很害羞的樣子。比當年的南泗還要有意思，臉皮子還很薄不免就想逗逗他。

江潮生是個很隨心所欲的人，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江殘生。”江潮生看著少年淡淡開口，很近。鼻息都能吹到少年的臉上。

帶著草藥味的熱風吹著。

“嗯。”少年目光放空，目光有點渙散，他不知道看向哪裡麵上很熱。

江潮生覺得逗的差不多了，少年臉紅的和煮紅的蝦子一樣了。

他慢慢直起腰，伸出手用手背輕輕的靠了一下他的側臉。

果然燙燙的。

江潮生開口，丟了很簡單的四個字：“你臉好紅。”

轟！

江殘生感覺腦子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