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堯現在才知道那位少年的名字。
等到張子堯出了巷子江殘生才靠近他:“怎麼了?”
江潮生抬起手,用食指點了一下他的眉心。細細的紋路浮現,江殘生覺得腦子裡多出了許多的東西:“這是什麼?”
“年紀輕輕的怎麼記性不好呢?剛才不才說要叫你這個小法術?”他的語氣很輕鬆似乎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易容?”
“嗯,你先記住我給你的訣。等我們離開了壤項城我再教你。”這句話說完低頭靠著少年似乎怕被彆人聽到他們的交流:“城中穢氣太濃,我們使用靈力都會遮掩你還不會。怕被有心之人發現所以出去教你,等一等。好嗎?”
江殘生似乎呆愣住了下意識的點點頭。
江潮生覺得他好玩和個小木偶一樣:“怎麼和傻子一樣?說話。”
江殘生嘴角揚了揚露出了很少有的笑容。很純粹:“沒事。”
“走吧。”
“好。”
江殘生之前覺得江潮生會把這件事情忘掉,或者要很久之後才會教他。他其實已經做好了等待,他很擅長等待。
小時候在等待自己長大想幫助父親分擔家裡的擔子,那天地動父親出門時等待父親回家,等待勳憶安允諾他的新書,等待寒冬的過去,等待戰火的結束。
等待......等待一直等待。
但老天似乎格外不眷顧他,他什麼都等待不到。
沒有想到這人記在了心上都沒走幾步路就給了他訣。他頭一次還沒有開始等待,就已經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心臟麻麻的。
出了巷口張子堯又帶著他們繞了一段,終於到了。
張子堯:“就是這裡了。”
門匾上寫著德順錢莊,門口兩個人懶散的站著看到來人了懶散著開口:“喲,生麵孔啊。”
“來玩兒還是啥啊。”門口兩個人各自問了一句,語氣不是很好。並沒有讓張子堯領著人進的意思。
“來見見世麵。”江潮生說著站在了最前麵。那兩人的目光移到了江潮生的身上,先是被他醜的慘絕人寰的臉震撼了一下。隨後目光被他身上的著裝吸引了,雖然人長得不怎麼樣但看著穿的很貴。
那兩個人一下子就換了一個麵孔,點頭哈腰的把人引進去:“公子,裡麵請裡麵請。”
江潮生抬腳先進去,江殘生是落在最後麵的被人攔了一下:“這位......”說著眼神肆無忌憚的在江殘生的身上遊走。
江殘生長的太紮眼了。
然而還沒說話,一直手橫在了他的肩頭輕輕往懷裡帶了帶。江殘生看了看他的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頭沒有縮進袖子裡。清澈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怎麼了?這是我的人,不可以進嗎?”江潮生能明顯的感覺到手下的身體繃緊了一瞬,但還是放鬆下來了。似乎不太習慣和人近距離接觸,但是之前小潮生抱著他沒這樣過。
門口兩人互相傳遞了一個曖昧的眼神就讓他們三個進去了。
等到離那兩人稍微遠一點江潮生才略微低著頭靠著他的耳朵:“配合一點,你這個長相在這裡有點危險。”
“好。”少年配合著點點頭。
江潮生抬頭,少年的耳朵有點紅。
江潮生攬著肩膀的手沒有放下來,他甚至不動聲色的擋住了許多伸來的手,心裡為自己換個醜皮子的決定暗暗誇讚。
他們先是招人兌換了不少籌碼,特地一個人跟在後麵幫他們拿著。江殘生注意到他們兌換過籌碼之後有個小廝上樓,似乎有人在留意他們。江潮生也注意到了:“彆緊張,有我在呢。我們先玩兩把,不會有人讓我們一直贏的。”
江殘生問他:“你會玩這些嗎?”他是一竅不通的。
“應該會吧。”之後真的就帶著江殘生玩了起來,江潮生似乎很會玩這些東西,不論是打那些方方正正的牌,還是搖骰子,偶爾下的池子都沒有輸過。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真的很會玩。
等到越來越多是視線黏在他們身上,身後拿著籌碼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之後江殘生才知道,江潮生不是‘應該會吧’是‘很會’。
等再到一個比大小的桌上的時候,江潮生反而不玩了。他將懷裡的江殘生推出去:“阿生,來玩這個。”他沒有喊江殘生的名字,這裡人太多。
江潮生把他按在位置上,自己站在他後麵。
江殘生有點局促的轉頭看著他:“我不會。”
江潮生替少年拿過骰子和骰盅輕輕塞到他手上:“很簡單的,將骰子放進去搖一搖。比大小就可以了。你試試看。”
少年接過之後輕輕晃了晃,然後揭開裡麵是一個五和一個二:“這樣嗎?”
“對,這個就是大可以用點力。隨便你怎麼搖很簡單的。”江潮生拍拍他的肩膀:“比六大就是大,沒有六大或者等於六就是小。你搖好之後說大小就可以了。”
江殘生抿了抿唇:“輸了怎麼辦?”
江潮生輕笑了一句,很近的一聲。
江殘生覺得有點熱不知道是這裡人太多不通風還是什麼原因。還沒想明白是因為什麼,就聽到江潮生的聲音帶著笑意。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輸了就輸了,比著玩而已。彆想太多。嗯?”說完就站在旁邊看熱鬨。
“好。”江殘生不想露怯,在試了幾次之後就決定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