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些傷感:“畢業後再想聚聚總是湊不齊,阿芬在廈門就不說了,我們離得近的幾個也難湊齊。上次思靚生日宴小鳳在,容容又晚到了,後來KTV也不方便說話。”
思靚說:“我們聚容易,主要是曦光,你下次什麼時候來,看看能不能湊齊。”
我想了下說:“月底倒還是要過來,但是是工作上的事情,估計出不來。”
“那以後再看看唄。”思靚帶過這個話題,笑著對我說,“你來晚了,錯過了八卦,我們剛剛都要笑死了。”
“什麼八卦?”
“容容男朋友的唄,他好倒黴。”
我心下一沉,“他怎麼了?”
容容神采飛揚,顯而易見的好心情,“現在想想好笑,當時挺氣人的。就前幾天,他在外麵有工作,我們約了七點半在餐廳見麵,結果他九點多才來,打電話一直都沒人接。我很生氣,都想和他分手了,結果問了才知道他那天又是被咖啡潑在身上又是交通事故的,還被交警帶走了,細節懶得再說一遍了,真的好烏龍。”
這哪裡是什麼烏龍,分明是有問題。
思靚問:“後來他賠罪了沒有?”
“他都這麼慘了,我哪裡好意思怪他,不過他後來給我補了好幾個禮物。”容容從包中拿出一台嶄新的小巧相機,“我今天帶了一個來,好久沒拍照了吧,我們一起拍些照?”
思靚老大登時來了興致,擺姿勢互拍起來,還招呼服務員過來拍合影。拍完容容看了一下照片,點評說:“曦光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樣子,合照好像在走神。”
我勉強提起興致:“有嗎?好久沒拍照了。”
老大湊過去,“看看我。”
容容遞給她:“回頭全部導出來發你們郵箱,曦光你的郵箱我是不是沒有?”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有的吧,還是大學那個,沒換。”
“那應該有,我也沒換。”她微笑著說。
服務員陸續送菜上來,大家邊吃邊聊著,容容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便放在一邊,並不接起。
思靚一瞥,笑道:“親愛的,這備注也太老土了吧。”
老大說:“乾嘛不接?”
容容:“電話一打就秒接,我哪能這麼好哄,你們是不是沒談過戀愛,這種小把戲都不懂嗎?”
十幾分鐘後,手機又響了一遍,容容依舊沒接。又過了幾分鐘,容容回了個電話過去。
“在和我大學同學吃飯呢,曦光今天來上海……哎呀,剛剛去洗手間手機掉桌子上了,沒接到……說了呀,不能說嗎?就是啊,她早晚會知道的……我們在拍照呢……你有事不來接我了啊?那我自己打車……沒生氣……好,就這樣。”
思靚聽著直搖頭:“你談個戀愛想得也太多了,故意不接電話,之前貴一點的禮物也不收,你這叫什麼,放長線釣大魚?”
她開玩笑的口氣。
容容神情一僵,隨即帶上了甜蜜的笑容,“女生當然要矜持,這才有意思。”
她臉上的甜蜜太自然了,我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眼睛花了。那個“已閱讀”,是郵箱係統出錯了嗎?
她到底有沒有看到那封信,為什麼什麼反應都沒有?是被盛行傑糊弄過去了,還是說,真的不在乎?
我茫然了。
晚上和林嶼森回蘇州,到了宿舍後,我先打開電腦登陸了新郵箱。
郵箱裡孤零零地躺著唯一一封發出去的信,右側“已閱讀”三個字無比清晰。
手指在鼠標上停滯了好久,我移動鼠標,關閉了郵箱。
接下來我就沒再去想這件事了。
這倒不是刻意,再過幾天林嶼森和小戴要帶隊去上海D大光伏研究所參觀學習,探討在蘇州成立聯合實驗室的事。作為隨行的一員,我肯定不能一無所知地去,所以最近天天在啃光伏技術方麵的書。
因為要談的細節較多,這次安排了一天半的行程。周四早上七點,大家就在公司集合出發了,總共七人用了兩輛商務車。
不料行至半路,林嶼森卻接到了成都那邊的電話。賣給我們二手生產線的廠商突然說不賣了,因為有人出了更高的價格。
電話裡沒說清楚對方便掛了電話,再打過去都不接了。合同都簽了卻發生這種變故,大家始料未及,林嶼森當機立斷,帶著一名員工直接改道虹橋機場,飛去了成都。
我依舊跟著小戴去了D大,一上午一聲不吭地跟在大家後麵專心地聽專家講解最前沿的技術發展,和這幾天在書上看到的內容互相印證,受益頗多。
中午研究所安排我們在學校貴賓廳吃飯,下午還要開個座談會,對雙方在蘇州建立聯合實驗室的事做初步的探討。
正在吃飯時,我接到了兩條短信。
“上次你說月底要來上海?下午有空嗎?我請你喝個咖啡。”
“你是不是沒我上海的號碼,我是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