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兩個字帶著說不出的風流,妍媚……(2 / 2)

王侯的盛宴 姬泱 4688 字 8個月前

此時,他就站在盛開的薔薇花叢前。

趙毓一見來人,連忙迎出來,又覺得自己手臟,於是在院子中的水桶中把爪子洗刷乾淨這才過去,一把抓住來人的雙手,摩挲了好一會兒才放鬆,來人也不惱。

趙毓,“你怎麼來了?”

來人,“我家就在鄰近,知道你回來,過來看看。這裡有我家老閔做的幾道小菜,算是給你暖灶。”

小廝連忙打開食盒,裡麵是四個碟子。

炒玉蘭片,炒筍,梅汁番茄,還有一碟山菌,另外一壺淡味桂花酒。

那人問趙毓,“能吃的下嗎,不然我給你另外再叫一壇瓦罐牛肉?”

趙毓笑著說,“不用,不用,我吃的下,都吃的下!哈哈,就算你給我吃刀子我都吃,就彆說這些淡的吃了能修煉成仙兒的好東西了。”

趙格非站在屋簷下,沒過來。

那個人一見她有些意外,問趙毓,“這位是?”

“我閨女,格非。”

“哦,原來是趙府女公子。”那人問趙毓,“女公子能見外人?”

不管怎麼說趙格非也是名門閨秀,一般來說她不應該輕易見人,尤其是輕易見不認識的男人。隻不過趙毓自己活的有些一塌糊塗,他的女兒自然沒有按照雲中閨秀那樣教養了。

趙毓笑道,“你不是外人。”

那人,“那我是內人?”

趙毓笑的更開了,像個呲牙爆花,卻沒有接話茬。

他對趙格非說,“閨女,這是你親爹我的,……”說到這裡,趙毓頓了一下,他仔細想了想,才說,“說我們是知己,其實談不上,因為你爹我肚子裡麵那點墨水,跟人家一比簡直就是一個筆洗的水麵對整條鎬水。估計人家看我就跟看豬馬牛羊一樣,沒啥區彆。隻不過,我們的確比所謂的什麼知己親,說白了,以後就算我蹬了腿,估計把你托付給他,他一定會把照顧的很好。”

那人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趙毓,一雙文秀的眼睛中有些流光。

趙毓對格非說,“他姓楚,當年是我的老師,現在是我的親人。所以,閨女看你,你是想要稱呼他為楚叔叔還是楚師公,你自己決定。”

聞言,趙格非走過來,很恭恭敬敬的施禮,“左相大人。”

那人也還了禮。

趙毓有些驚訝於趙格非的目光如炬,“閨女,你怎麼知道他是楚薔生?”

趙格非,“咱們正房掛著左相大人的字,父親難道不知道,左相大人的字萬金難求?坊間都知道,左相大人的字隻寫在內閣條陳上,其他人,無論手捧多少銀錢拜托多少好友對於左相大人一幅墨寶也不可得。既然咱們的園子中有左相大人的字,那麼他自然同父親是好友。今日見麵,您又說他姓楚,女兒猜想,必然是左相大人。”

趙毓很多年沒在雍京,他對於書墨這些事情原本也不太感興趣。

“既然楚相的字如此寶貴,閨女,快,研磨鋪紙,等左相大人吃飽喝足了給咱們揮毫灑墨一番,你我從現在到今年年底的飯轍都齊活了。”

趙格非隻當她親爹又開始胡鬨,也不說話,就拎著食盒到薔薇後麵的涼亭,將飯桌布置好了,讓他們兩個進來吃菜喝酒,她自己則說,“我不打擾父親與老朋友喝酒,我去看看我舅。”

趙毓點頭,“騎馬過去,看看他就得了,早去早回。”

楚薔生將他帶來的小廝也打發了,整個院子就他們兩個。

楚薔生拎著酒壺,剛想要倒酒,忽然問,“傷都好了?”

趙毓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楚薔生不搭話。

趙毓忽然樂了,“又是個什麼都知道的。”

“當時聖上在微音殿議事,有人在他耳邊輕語,他臉色都變了,走的異常匆忙,甚至連衣袍都沒有換下來。彆人不明白那些事,我能不明白嗎?”

趙毓點頭,“對,那天把他嚇的夠嗆。我沒事了,就是傷口還有些癢,應該長新肉了。”

“那就彆喝酒了。”

楚薔生要給自己倒酒,趙毓拿過他手中的酒壺。

“自己給自己倒酒太清寡,我給你倒酒。”

楚薔生,“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趙毓仔細想了想,“七八年了吧,上次見到你還是先帝駕崩,我回雍京奔喪的時候。”

楚薔生,“好快。”

趙毓點頭,“可不是?”

楚薔生想要問問趙毓,問他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但是他開不了口。

他發現這個人變了,變得愛笑了。他當年也愛笑,但是那是被嬌寵的肆無忌憚的笑,現在的趙毓,笑的像暮春初夏的夜,絲柔輕薄,帶著涼涼的溫暖。

這些年他都經曆過什麼?

才能使當年千嬌玉貴的金枝玉葉變成一棵生在在頑石邊緣的樹?

趙毓給楚薔生倒一杯酒,他喝一杯。擺著的菜很清淡,酒也清淡,隻是再清淡的酒,喝多了,也會醉。

“我心裡有你。”楚薔生忽然說,“這不犯大鄭國法。”可是,卻是犯了主子的家法。

趙毓聽著,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對我說過,我記得。”

楚薔生,“我說過?”

“……嗯,……”趙毓又點了點頭。

“十幾年了,我都忘了自己說過了。”

“隻是,……,不能為你做什麼,也不能給你回應。我對你也不好。”

楚薔生忽然笑了,“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好了。”

此時,就像薔薇初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