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球顫抖了幾下,縮了縮。……(2 / 2)

我又問:“為什麼周公子念到木槿皮的時候,你不說話了?”

鬆鼠的小腦袋晃了一下:“土槿皮。”

周慈惜再搖動我的袖子:“它不是怕這三個字!”

易行肅然看著我:“師叔,會不會他的主人名叫土槿皮?”

我道:“是個好想法,但沒人輕易取這麼個名字吧。”

鬆鼠的耳朵再抖動了一下:“土槿皮。主人,不見了。”它突然翻了翻身,側露出肚皮。

阿球扭動了一下,吱吱叫了兩聲。

易行道:“阿球說,這鬆鼠讓我們打死它。”

鬆鼠閉著眼的躺姿寫滿了生無可戀。任憑我幾人再怎麼哄它,安慰它,誘導它,也不再動,不再吭聲了。

外麵的雞已經開始叫了。

我沒奈何道:“要想知道此事究竟,看來還得找旁人詢問了。”

周慈惜困惑地望著我:“道長難道看不出它的過去未來?”

易行道:“我師叔是丹修。”

我嗬嗬一笑:“占算隻是大略,若要化解此事,細節亦不可忽略爾。”

周慈惜懷疑的神色化成了讚許:“道長所言甚是。”

晨光中,易行抓住老舊的鐵環,叩響周慈惜鄰宅的大門。

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道:“誰哩?找哪個?”

我示意易行先莫答話,門嘎吱打開,一位老婦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露頭,我與易行一道施禮。

“無量壽福,貧道稽首了。”

老婦人一臉警覺,我溫聲道:“老善人,貧道乃受隔壁周公子所托……”

老婦人立刻後退:“都是瞎扯的。我老太婆吃齋念佛一輩子,我家的房子哪能鬨鬼。都是你們這些野道瞎扯……走、走!”

我撐住門扇:“老善人但請放心,貧道隻是來問問這巷子以前的事兒,隻談人事,不說鬼話。”

周慈惜亦從側旁閃過來:“這兩位道長隻是問些舊事。請婆婆放心,小生不是要退租,更不會賴租金。”

老太太扛不住我們幾人圍攻,啊不,是懇求。就放了我三人進門。

進了院中,周慈惜又道:“婆婆,這兩位道長是想問問,之前住在這裡的是什麼人?”

老太太道:“小周哥啊,你問的是哪個?這宅子自老身年輕時起便向外租,幾十年住過的人數都數不清了。我老太太哪能記得?”

我抬手一揖:“無量壽福。實不相瞞,貧道其實是來尋人的。老善人可能不認得貧道了。數年前貧道曾來過這裡,與住在隔壁的那位公子是朋友。他當時年紀與周公子仿佛,還畫得一幅好畫,養了一隻鬆鼠。貧道曾托他畫一幅畫,一直未拿,雲遊數載,未有通信,如今再回京城,上門來訪,卻見屋尤在,人卻無蹤。故而冒昧前來詢問,還請老善人大發慈悲告知。”

周慈惜與易行一起瞪著眼睛看著我。

老太太皺起臉,眼神驚疑:“這道士,柏公子死了都二三十年了,他死的時候你可能還沒生,你怎能和他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