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笑道:“你怎麼知道那是個女……(2 / 2)

我深知,此時此刻,再往後縮,也已經十分醒目了,倒不如以進為退,就接著道:“晚輩鬥膽,妄加推測。那魔應該是被白衣人啃死了,臨死前把訊息藏進自己骨骼內,做成密匣,企圖傳遞回魔族。”

夢滄子再讚同地點頭:“若事實確如小友所言,那魔要傳回訊息,是為了讓同族給自己報仇,還是有彆的什麼?”

五叔公慢慢接口:“棋子又怎麼會到了經泓手裡,亦很值得追究。”

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沉思,我身側的和初開口:“這枚魔骨棋子已保存這個訊息多少年,亦不能斷定。那魔喊出君上,說不定當時幻始還活著。”

廳內又短暫陷入沉默,半晌後,經老爺再度開口:“諸位大德道友覺得,此事要如何解決?”

又是夢滄子道:“貧道以為,既然出現了魔跡,便不能姑息。更何況牽扯到了幻始,查清楚,更妥當。”

在座諸人紛紛讚同。

坐在離我不遠處一直未出聲的支存鬱道:“既然如此,在下以為,就先查一查幻象最後映出的那幅圖到底是何處。”說話間,手一揚,一張大布展開在桌上,浮現出山河地理圖形,跟著再拋出一張紙,紙上繪著的圖案崩出淡淡光芒,在地圖上空飄來飄去,忽而,地圖上亦有一塊亮了起來,與紙圖投射下的光芒相接。

支存鬱俯身端詳:“咦,地方倒離此不遠,靖州梁陽一帶,江邊。”

夢滄子站起身:“貧道覺得,應當前去一探,諸位大德道友以為如何?”

經老爺亦起身,抱拳道:“此事因我經氏起,必當前去。不敢再勞煩諸位道友。”

所謂的不敢再勞煩,當然就是句客氣話,明白地暗示了,請大家跟他一起去。

我等也隻得站起,紛紛表示,必須得去,一定會去,不讓去那就是不把我們當朋友,阻止我們為天下蒼生做貢獻。

於是,大家各頂著一輪“為天下蒼生平安幸福而奮鬥”的絢爛光圈散了,約定明天一大早就坐著經家的船出發。

貧道又又又要坐船了……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小院裡,和初欣慰地對我說:“自明,你真是成長了,今日經府之事,多虧你才得以平定,掌門師兄知道,一定會非常開心。”

我乾笑兩聲:“多謝師叔誇獎,弟子隻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但願此事能平安解決。”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右眼皮突然猛抽了幾下。

自持師兄和我的三位師侄都沒有去參加那場議事,聽到又要坐船出遊的消息,都表現得很踴躍。尤其自持和易定易安,明顯地流露出了幾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激動。

易行按著劍柄,一臉正氣地問:“師叔祖,師叔,我們到了那裡後,如果碰見了咬那魔的白衣女人,直接除了就可以,還是先要容她辯解兩句?”

我笑道:“你怎麼知道那是個女子?”

一旁的易安易定臉色變了幾變。

“師叔,應該是個女的吧……”

“師叔,那要不是個女的,那……”

自持咳嗽一聲。

易行嚴肅地望著我:“回稟師叔,弟子看那白衣人的肩背與手臂,覺得應該是女子。再說,她咬那魔時的舉止,很像凡間男女交……”

自持再猛咳兩聲。

和初溫聲道:“自明,彆逗易行了。易行,那白衣人之行事,絕非正道。恐怕法力也很高強。其與那魔的淵源,也得先問問。你若遇見了,一定不要莽撞,儘量先彆交手,待其他人趕來再多。”

易行點點頭:“弟子知道了,謝師叔祖教誨。”

和初又再叮囑我幾人幾句,讓我們各自回房休息。

臥房中已備好了一大桶洗澡水。我插好門,掏出避靈罩罩在房中,方才泡進桶內,放開思緒。

今天,在經泓向我跪下的一瞬間,我以為,我穿幫定了。

一氣朝君。這是魔族天然帶的一個能力。即便自身已滅,最後的星點靈力,也會掙紮歸回祖地,朝拜魔君。

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我這具等同於凡人的新身體竟會被魔認出。

按理說,在我被滅的那一刻,我便不是魔君了。如今魔族的首領應該是淡墨。為什麼這隻魔殘餘的靈力能認得出我?對我用出一氣朝君?

善彆鏡測出的結果,更是古怪。

魔十八刻,還有四刻是仙。這天地間,能測出這二十二刻的原本的確隻有我。

因為我爹是魔,但我娘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