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暃連作揖帶道歉,好不容易才安撫了老太太。回到屋中,一放下書箱,阿輕噌地從書箱裡跳了出來。
成暃摸摸它的頭:“李兄,對不住,方才那阿婆說你是犬,是老人家年紀大了,眼神不濟,你不要介意。”
阿輕抖了抖毛皮,伸展了一下四肢,表示自己對凡人的無知甚是灑脫。
成暃又輕聲道:“但你……莫要嚇她家雞了。老人家,養幾隻雞不容易。李兄你也彆……”
阿輕哼了一聲。
成暃替那老婦說話便罷了,竟質疑他會偷雞,讓他有些不爽。
看看罷了,要偷早偷了,至於等到現在麼?
它背轉過身,成暃的手又覆上它頭頂:“李兄,是我錯了,我知道以你品行,必然不會做偷竊之事。”
阿輕的喉嚨中咕嚕了一下,抬了抬下巴,示意成暃也搔搔這裡,方才的事他不介意了。
前半日經過了這許多事,一鬆下神,成暃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亂叫,他喂阿輕喝了些水,將它抱到床上,見它的肚皮有規律地起伏,方才輕手輕腳退出臥房。
剛到廚房門前,一道黑影咻地從他身邊掠過,躍上了灶台。
灶台上的飯菜都罩著禁製,唯有成暃才能取出。
阿輕用前爪碰了碰禁製的光罩,向成暃甩甩尾巴。
成暃道:“李兄,對不住,今日你還不能用飯。”
阿輕眯起眼睛,前爪再在光壁上重重一拍。
成暃溫聲道:“大長老說三五天不能進食,今日方過了三日。還是等到過了五日更穩妥些。”
阿輕又一爪重重擊上光壁。
成暃走到近前,伸手抱住它:“李兄,彆這樣。身體最要緊。再忍兩天就好了。要麼,這兩日我也不吃飯了,陪著你。”
阿輕翻起眼皮盯了他一眼,蹬開他的手臂,奔出廚房。
成暃追了出去,卻又到處找不見阿輕的蹤影,他不禁望向院牆,該不會……
他走到牆下,正試圖攀爬,聽到身後側方有簌簌聲,一回頭,見一顆黑茸茸的腦袋從牆下矮樹叢中冒了出來,冷冷的目光與成暃觸碰後立刻移開,再度沒入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