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界年度最大的國際商會出現了戲劇的一幕——
國內龍頭企業總經理霍煙的新歡,在爭吵時推倒另一家企業老董的千金,而當大家對新歡聲討漸厲,就要發展成千夫所指的程度時,卻發現,一切竟是千金自導自演。
“爸爸,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孫琴梨花帶雨地拉著孫龍的胳膊,“是藍蘇推我了,他們都看到的!”
一旁,霍晶晶一行人見行跡敗露,不敢再出頭。
孫龍怒得臉紅到了脖子,若是沒人看到還好,他能幫忙圓場,怪就怪在這一幕他是跟霍煙一同看到的。
“我都看到了,你還狡辯!”
轉身對霍煙淺淺鞠躬:“對不起,霍總,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我保證,保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他以為能跟梅艾麗婭合作,填補上一季度的赤字。誰想前一步把項目書遞過去,後腳就看到孫琴栽贓人家的新婚妻子。
回頭,瞪向孫琴,低聲咒罵:
“還不趕緊回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一圈人盯著看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孫琴沒有轉圜的餘地,隻得拎著裙子跑開。
“等等。”
剛邁出去兩步,被霍煙冷聲打斷,腳底就跟粘在地板上似的,再也挪不動。
滿地的碎玻璃泡在價格昂貴的香檳酒液中,霍煙揚起下巴,驅動輪椅接過藍蘇手裡那杯香檳,停到幾步外的孫琴身前,凝眸,眼鏡邊框在水晶等下反射冷冽的金光。
不待孫琴說什麼,抬手,照著她的麵門就潑了上去。
“啊!”
孫琴下意識尖叫,精致的妝容被酒水暈花,彩色的液體順著臉頰嘩啦滴下。她錯愕地看向霍煙,卻險些被那刀尖般的目光刺穿。
“這,是你冒犯我夫人的代價。”
身後不遠處,藍蘇靜靜站在原地未動。兩隻手交握著垂在身前,拇指的指甲蓋用力扣著食指關節。
記憶穿越狹隘的隧道回去從前,依稀落到那場越南的槍戰。
那時,12歲的她因為一套周朝的錢幣被一路追殺,從一所寺廟沿著山坳跑到一處荒廢的建築遺跡。她的右手斷了,在後方持槍的殺手眼中,沒有槍支彈藥的她就是沒有反抗能力的魚。
聽著黑衣人的腳步聲碾過碎石頭,一步一步走進,就在一牆之隔的時候,她將小刀抵住喉嚨,想說,自己了結自己,也是一種解脫。
但槍聲比她的手快。
隻聽砰!砰!幾聲槍響,一牆之外傳來巨物落地的鈍擊聲,一共七聲,剛好對應七個黑衣人。
她不敢置信地放下小刀,坐在石頭堆的廢墟裡等了半個小時,確定那些人是死了,而非製造玄機引她出去。
她逃了。
飛奔。
很長一段時間裡,起碼被藍家欺騙的這十幾年裡,她以為救她的人是大小姐藍姍。
後來得知不是她,藍蘇很生氣,幾乎當場把藍姍從二樓扔下去,跟藍家鬨翻。
卻也不知道是誰。
隻道是不想讓她死在異國他鄉的靜謐山神。
可現下,霍煙穿越重重圍觀的人群,力排眾議替她出頭,將那杯酒潑到孫琴臉上時,她恍惚覺著,霍煙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與山神重疊。
她藍蘇,也是有人護的。
“下次遇到這種事,可以先動手。”
休息室內,霍煙的外套拿去清洗,上身隻穿著單件黑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鎖骨在布料之間若隱若現。裡麵戴了一條項鏈,不是珠寶,不是鑽石,而是用簡單的麻繩編織的鏈子,下麵墜一塊象牙質地的牌子,看不清圖案,因為藏在了襯衫更深的地方。
霍煙抬頭,發現藍蘇落在她胸口的目光,薄唇動了動,警告道:
“但不包括盯著不該看的地方。”
藍蘇收回眼神,把停浮在大腦表層的話拉回來細聽,應道:
“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把桌子撞翻。”
霍煙提醒:“你可以把她的手踩到玻璃上,等血流出來,跟香檳混到一起,她自己就會一邊哭一邊說實話。”
這手段確實是霍煙的風格,也是藍蘇在那些灰色地帶的風格,但卻不是“霍家嬌妻”的風格。
於是,藍蘇順著她的話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