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真的不再打嗝了,連胃口都有了!
“呃逆停止,食欲恢複。”主治醫生臉上一喜,欣喜完後又生出感慨,竟真讓這個小醫師一碗藥治好了。
不過想到自己剛才也參與了嘀咕他畫符的事,他可是尷尬得很。
“咳咳,多虧了周醫生,真是用藥精妙啊。”主治醫生這回改了稱呼,不叫道士了,他和周錦淵握了握手。
周錦淵伸出手去,順口道:“不客氣,主要也是剛才我一直在念經祈禱。”
主治醫生:“???”
眾人:“???”
周錦淵被他們認真的樣子嚇到了,“乾什麼?我開玩笑的。”
眾人一擦汗,就他那個身份,開這樣的玩笑,能不嚇人麼……
“小夥子,謝謝你了。”這時候黃總的父親,也低聲說了一句。
“您彆客氣,應該的。”周錦淵點了點頭,“沒事我們就不打擾老人家休息了。”
“嗯嗯,多謝多謝。”黃總和他也握了握手,又拜托、感謝了一番主治醫生,接下來可也不能就此放鬆呢。
眾人走出病房。
蕭副院長因為母親的事,也對中醫多了些了解,此時現學現賣起來:“中醫常見一個詞叫效如桴鼓,意思就是形容治療效果像拿起鼓槌打鼓,一敲就響,療效神速。”
“貼切!可不就是效如桴鼓!”黃總讚道。
謝敏也印證了心中所想,長舒一口氣。一劑而愈,又是一劑而愈。
如果說用藥如用兵,那麼周錦淵無疑是位名將,調度有方,破病情如斬關奪隘,勢不可擋。
……
回科室的路上,劉淇一直想說話,但因為謝主任還在,人家都沒發問,他也不好意思。
反正劉淇覺得現在自己完全相信周錦淵會燒山火針法了,剛才辨證之快準狠,簡直讓他大開眼界。自己診治時還比較含糊,聽完周錦淵的思路,簡直如同撥雲見日!
“周醫生,今天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巧用乾薑平呃逆。”直到快到科室了,謝敏才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劉淇卻是有點迷糊,不對啊,剛才方子過了他的手,主藥什麼時候是乾薑了?整個方子裡沒有乾薑吧,謝主任是不是說錯了。
周錦淵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謝敏說的可能是蕭母的醫案中他所用的主藥,他知道蕭副院長把醫案匿名拿去中醫科了,但不知道哪些人看過罷了。
他無所謂地承認了:“談不上巧,對症下藥。”
謝敏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
她是一個很實在的人,之前她惋惜周錦淵小小年紀不學好,現在看法被顛覆了,立刻轉為了驚歎和欣賞。如果他們科室能多幾個這樣的醫生,何愁接診量上不不去啊!
——雖然她好像沒想起來,周錦淵的接診量暫時也是個位數。
.
回到科室時,已經是午休時間了,好些人都已經去食堂了。
劉淇有點失望,他剛剛在一線目睹了一場精妙絕倫的反轉,要把大神的事跡說出來,肯定會把各位當周錦淵是個弟弟的同事給嚇懵吧,就跟之前的他一樣。
唉,他好想八卦啊。
“大神,一起去食堂唄。”劉淇喊大神的口氣已經多了幾分尊重。
周錦淵把飯盒拿出來,“不了,我弟弟今天給我做了飯。”
“行吧。”劉淇依依不舍,“那個……大神啊,就是,下回你再用燒山火,我能觀摩嗎?”
周錦淵:“觀摩乾什麼啊。”
劉淇內心一黯,唉,這個畢竟是絕技,不隨便傳人也能理解。
周錦淵話還沒說完,接著道:“反正現在沒什麼病人,你要學抽空教你不就行了。”
劉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地道:“真,真的嗎……那個……不是……你真願意教我??”
“為什麼不願意,不過不包學會,得看你自己的悟性和練習。”周錦淵輕描淡寫地道。對他來說,醫術是弘道的方式,道家思想也建立了他在學醫過程中,乃至人生中的態度。
在無論是道家還是中醫都蕭條的今日,敝帚自珍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劉淇願意學,他就願意教。
這一點上,那位毛醫生可能技術不是特彆好,但態度其實也是一樣的,所以才允許學生討教。
“那,那也太不好意思了吧……”劉淇還是震驚了,不太敢相信,聽說之前毛醫生上外地進修,報一個老中醫的傳承班學燒山火針法,七七八八的可是花了三萬多塊……
他本來隻想能蹭到一點內容再自己練習就不錯了,但周錦淵這個態度怎麼像是要傾囊相授啊?
“嗯,不過,你要真的不好意思……”周錦淵摸了摸下巴。
來了來了。劉淇反倒鬆了口氣,心想,隻要不是太貴,他就咬咬牙認了,這個程度的燒山火,屬於可遇不可求,你揮舞著鈔票人家也不一定教。
周錦淵對劉淇招了招手,待他靠過來後,一手搭著他的肩膀道:“劉哥,你了解道教嗎?你聽過《清淨經》嗎?”
劉淇:“…………”
不能就許你們傳謠啊,周錦淵笑容可掬地說:“你想三天築基十天金丹嗎?”
劉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