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沉入海中了嗎?”拉萊耶覺得自己腦袋上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紐約:“是啊,但亞特蘭蒂斯人還在啊,在那個時候他們的科技就領先於現代,沉入海底不算什麼問題,等他們進化出在海中生存的能力就更輕鬆了,亞特蘭蒂斯也被在海底重建了,不像龐貝……”
說完他還羨慕地嘀咕了兩句:“她甚至有防護盾……”
拉萊耶:“……”
紐約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羨慕同學爸爸給他買了輛好車的青少年,而且仔細想想,防護盾對城市來說大概比好車對青少年來說更重要。
說不定紐約還懊惱過為什麼他沒有沉入大西洋……
拉萊耶代入城市的思考方式,發現自己代入得還挺流暢,不禁感覺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魔幻。
可不是嗎,亞特蘭蒂斯並沒有滅亡,紐約看起來像是伊布和貓的混血,她接下來還要找法師除草,世界還能比這更魔幻嗎。
她按照紐約的指點走向海邊,並沒有走進海水,而是在沙灘上坐下來,順手抓了把沙搓了搓。
細沙被海水衝刷過,沙質細膩潔淨,混雜的貝殼碎片在夕陽下閃閃發光。這裡的海灘以前肯定經過專門清理,提供給遊客遊玩欣賞,不過荒廢了幾年之後,已經完全變回了野海灘,除了她的足印,沙灘上隻有飛鳥之類的小生物的留下的印記,看不出人類的痕跡。
“我現在該做什麼?”
“我已經聯係上亞特蘭蒂斯了,扔片貝殼,告訴她你在這裡。”紐約說。
迎著濕潤的海風,拉萊耶撿起一片還算完整的貝殼,遠遠地丟入海水之中,濺起一簇閃著光的水花。
她等了幾秒,海麵發生了變化,一簇海浪慢慢升起,麵向拉萊耶的方向,像是螃蟹伸出的眼睛。
拉萊耶又一次感覺到了和之前一樣的被觀察感,隻是這一次,這些視線來自海水,來自海風,來自她手邊的細沙,她感覺到了亞特蘭蒂斯的來臨。
片刻後,慢吞吞的聲音在拉萊耶的腦海裡響起:“啊,早上好,紐約,你來了啊。這是你養的人類嗎?”
亞特蘭蒂斯的語速很慢,咬字卻不算清楚,還有些奇怪的口音,拉萊耶花了點時間才聽懂她在說什麼,不過這不是最讓她驚訝的——儘管無論是吐字的韻律還是說話的節奏都給人一種成年人、甚至老人的沉穩感,可這清甜的嗓音明顯是屬於小女孩的,而且絕對不超過十歲。
之前城市意誌聲音年齡和真實年齡有關的猜想瞬間被推翻,拉萊耶這樣思考著,而紐約在這時開口了。
“對,”他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放在拉丁裔裡也算可愛吧,雖然不太聰明,不過還挺乖的。”
拉萊耶:“……”你在說誰?
“噢,她真可愛,”亞特蘭蒂斯如紐約所希望的那樣,發出了被萌到的感歎聲,“我也想養一隻,可惜我遇到的都是不理我的亞特蘭蒂斯人。”
拉萊耶:“…………”
拉萊耶覺得這段對話完全可以直接理解成寵物主人衝著朋友炫耀寵物:
“啊,早上好,珍妮,你來了啊。這是你養的貓嗎?”
“對,放在美短裡也算可愛吧,雖然不太聰明,不過還挺乖的。”
“噢,她真可愛……我也想養一隻,可惜我遇到的都是不理我的野貓。”
看吧,沒有任何區彆。
新晉美短拉萊耶默默想。
但這裡麵還有個問題。
彆人養貓隻要抱在懷裡摸摸就行,紐約這隻伊布養她是指望著她能給他乾活的,這比指望寵物貓抓老鼠還過分好嗎???
……
紐約,布魯克林區。
安妮在父母的懷裡放聲大哭。
對她來說,從上班途中莫名被綁上罐車開始,這一天的經曆就像是一場猝不及防的噩夢,如果不是那個戴著烏鴉麵具的青年和超人,她現在已經是太平間裡的一具焦骨。
在親吻和擁抱之後,哭過一場的安妮情緒終於平靜下來,擦了擦眼淚,“媽媽,我好多了,我想去庭院裡曬曬太陽。”
魯西迪太太吻了吻她的頭發:“好的,親愛的,我去給你泡野莓茶。”
等她端著茶壺從屋裡出來,看到鄰居家的格雷教授正扶著柵欄,專心聽自己的女兒描述她剛才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