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吸貓 戰神拍賣貓砂盆(1 / 2)

繆舟舟看著上麵的字,感覺自己仿佛瞎了,不,應該說是他祈禱著,希望這自己是瞎了。

或者是眼花了,看錯了,其實沒看懂,都可以。

樓冕將光腦推過來:“什麼想法?”

繆舟舟順勢再次確定了一下,頁麵上的字仍舊如同之前一樣跳動著,上麵的內容更是什麼也沒變,大家真的開始覺得貓貓滅絕了這麼多年的貓貓回來了。

可能是這個消息來得太快,繆舟舟甚至來不及反應,隻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仰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樓冕,像是在問“這是真的嗎”。

樓冕點開那個新聞,和所有爆款新聞的初期一樣,除了那幾張好像是噱頭一樣的圖片以外,沒有任何可以輔佐作證的信息存在。

可是這個地方的確是繆舟舟呆過的,上麵的痕跡也是小貓居住的時候留下的。最明顯的就是貓窩已經一個不太明顯的爪印,可以看得出來爪墊應該是一朵小花的形狀。

現場掉落了一些毛發,已經被科學家們和研究院的工作人員分彆派人采樣帶走。

這種小道消息的新聞固然不會成為他們處理事情的第一優先級,但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樓冕掃過,並不擔憂。

就算大家知道了貓存在,也不會聯想到是和他有關,就算是確定了和他有關,也不會有媒體敢直接來找他詢問真相。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刨根問底,最差最差的假設,全宇宙的人都知道了樓冕有貓,貓還很可愛,又怎麼樣呢?

多慮隻會給自己平添煩惱罷了。

樓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他更加關注的是,小奶貓露餡了,而且還不是一點點的露餡,是非常非常的露餡。

繆舟舟還處在震驚中,說不上悲傷,也沒有掉馬的那種沉痛感,隻是猜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天和這一天真的來了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仔細想想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活,隻要他不暴露自己就是那隻貓,或者永遠不離開樓冕的勢力範圍。

二者之間,繆舟舟自然選擇前者。

他啃著小魚乾,祈禱著這些研究院的人員能夠稍微動作慢一點,幾根毛而已,沒必要研究那麼久的,一個小爪子而已,說不定還是某個老虎的幼崽留下的。

大貓貓嘛!

也不知道這種像是營銷號一樣的新聞是怎麼得到大家關注的,荒星上的動物種類雖然算不上最豐富的,可也很豐富啊,看到一個小爪子就聯想到貓貓,多少是有點離譜了。

繆舟舟掐指一算,估計是有些人在推動。

比如元瑋殆,他在追查樓冕的遭遇時肯定會著重研究荒星,到時候發現一點什麼也就很合理了。

之所以不覺得是國王,是因為國王哪怕知道了樓冕有貓也不會四處宣揚。

——拜托!難道要讓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因為他把樓冕驅逐了所以樓冕撿到了貓嘛!

簡直太丟人了。

繆舟舟在腦內梳理了一下邏輯,感覺不那麼擔憂了。

抬起頭,卻發現樓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他罩住了,麵前還放了一個小黑板,上麵寫著一行字:現在又會讀了?怪不得不喜歡學習?會讀是不是也會打字?

繆舟舟:!

他的爪子躍躍欲試,想要去黑板上把他見不得的這行字全部抹掉。

但是這樣做豈不是更能證明他能聽得懂了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剛剛他是怎麼露餡得來著?

繆舟舟越想越覺得一身冷汗,剛剛在心裡決定好的晚一點再逃跑這一瞬間又一次動搖了。

樓冕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繆舟舟的底褲找出來,現在再不走,以後還走得了嗎?

繆舟舟對自己沒有那麼大的信心,也不覺得她能夠真的瞞住樓冕那麼久。

他有點焦慮,看著那行字,開始發呆。

樓冕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發現他毫無反應,顯然已經進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他把小魚乾換掉,換成了繆舟舟最不喜歡但是非常有營養的一種星際特產幼崽常見食物,繆舟舟依舊麵不改色地吃掉了。

吃完後,他回神了,開始在沙發上打滾,從一頭翻到另外一邊,看起來簡直像是吃下了什麼毒藥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繆舟舟吃下的隻是普通的一點食物罷了,樓冕估計以為他現在生命垂危急需送進ICU搶救。

小奶貓反應激烈,緩過勁兒來才對著樓冕怒目而視。

而當樓冕黑板搬過來給他看的時候,繆舟舟又沒了聲兒,老實巴交地低下頭,玩爪爪。

老裝傻人了。

裝傻都裝出條件反射來了,現在做這些動作就倆字:習慣。

樓冕不戳穿他,隻是把黑板丟在一邊:“好奇怪呢。”

繆舟舟悄咪咪地覷他。

樓冕托著下巴地看了他一眼,道:“有的時候就懂,有的時候就不懂,不想回答問題的時候就玩爪爪。”

繆舟舟果斷收回視線。

舟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懂,隻是一隻小貓貓罷了!

譴責誰都不要譴責舟舟!

繆舟舟發自內心地希望著現在能發生一點彆的事情,讓他們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好的不靈壞的靈,繆舟舟許願發生些大事兒,卻沒想到發生的是壞事兒,他剛和樓冕正麵交鋒完,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一聲慘叫,隱約之間還有元瑋殆表妹蔚落的聲音。

“人魚攻擊人啦!”一個沒控製住的侍者尖叫,樓冕想把小貓抱起來放在自己口袋裡安靜的位置,奈何這會兒他已經不再是小小的一隻,坐不進去了。

樓冕沒辦法,看著一臉無辜的繆舟舟,轉而把他抱在懷裡。

他推開門,往外一看,剛剛那隻人魚居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跑了出來,現在正在地上蠕動著要離開現場。他本來長得就嚇人,如此一來更是引發了周邊人的恐慌。

人魚念著什麼咒語,每爬行一步,他的魚尾就會變得更像是人類的雙腿一樣。他艱難地向前,用自己找到的武器捅傷了一個企圖阻止他的侍者。

拍賣場中有著不少保安,這邊的鬨劇剛剛發生就已經有一夥人開始往這個角度聚集。

觀眾席上的人們議論紛紛,靠得近的更是神色各異,一時間人間冷暖表現得格外明顯,vip房內鮮血的味道如此之明顯,卻並沒有任何人關係,之前收獲了許多關注的vip房的客人們在這一刻也隻是一個討論的素材而已。

有些人甚至因為猜到人魚無法直接對他們動手,所以膽子大了起來,用光腦光明正大地錄像,把這個場麵記錄了下來,放在了網上。

繆舟舟看著那個人魚的魚尾終於長成了雙腿,慢慢站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一個警衛衝過來拿著電棍對準了人魚。

人魚露出了自己尖銳的牙齒,緊接著,他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好像是在詛咒些什麼一樣。他視死如歸地唱起了歌,極有穿透力的聲音在整個會場裡蔓延,竟然引起了其他人魚的共鳴,後台的方向傳來了兩個同樣悲傷的聲音。

繆舟舟之前覺得是沒關係的,人魚拍賣都這麼多年了。人類終究是自私的生物,如果同情大多數動物的話,是不是也要同情每天擺在我們餐桌上的雞鴨湯,是不是也要考慮那些被做成鹿肉湯的小鹿呢。

有關於動物保護的話題就這麼持續了如此多年,星際時代逐漸有了這樣的劃分:除了被列為珍惜保護動物的存在以外,其他動物一律按照能覺醒和不能覺醒劃分。能覺醒的是獸人,享受著所有的“人權”,不能覺醒的是動物,哪怕像人魚這樣再怎麼和人類相似,也隻是動物,無法享受任何權益。

繆舟舟本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參與這種爭論,和自己無關不就好了嗎?他覺得兩邊說得都有道理,或許星際世界現在的法規也有道理,但這畢竟是一本書裡的世界,星際世界的法律是絕對公平的,可是作者的思想世界會偏向他覺得正確的那一邊。

繆舟舟隻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剛剛成年,沒有那麼多正義感。

即便是如此,在這一刻,看著人魚踉踉蹌蹌,看似凶惡的臉上充滿懵懂,張著嘴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他卻覺得有些東西在撞擊著他的心靈。

沒辦法,人魚和人類真的太像了,而且此刻的人魚已經完全擁有了人類的雙腿,魚鰭和身上的鱗片也已經消失了。

“他覺醒了。”樓冕的最後一句話給了繆舟舟衝擊:“他現在是獸人了。”

旁邊的一個侍者不可置信:“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兒,拍賣品在拍賣會上覺醒了?”

一個物品,這一瞬間變成了人。

哪怕還不是公民,也絕無可能像是之前一樣被販賣。

蔚落也聽到了這個話,她捂著嘴,滿臉都是罪惡。

之前在飛船上,她曾經和元瑋殆討論過人魚拍賣的事情。當時元瑋殆笑話她的善良太過表演,她並不覺得,並且找了個熟悉的姐姐帶著自己來到了人魚拍賣場的現場。

而如今,親眼目睹了人魚哪怕是撞碎水箱也要出來的瘋狂行徑,她的世界觀受到了猛烈的衝擊。雖說侍者是檢查人魚身體狀況稍微打開了水箱的一個口才給了他可乘之機,可是蔚落卻在他眼裡看到了對自由的渴望。

想起自己最近聽到的傳聞,蔚落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站在這個拍賣場裡的她是不是也隻是個“不過如此”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似乎也沒什麼資格去指責元瑋殆。

眾人神色各異,警衛也沒敢動。

殺死一個發狂的人魚可能沒什麼,但是殺死一個獸人的結果卻是可怕的。

禍不單行。

白瞳人魚的歌聲似乎是感染了其他的人魚,其他人魚居然也開始覺醒。

白瞳人魚慢慢開始擁有人類的意識,像是新生兒一樣,大膽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他似乎也意識到眼前的警衛不能再像是之前一樣隨心所欲,高高在上地對待自己,逐漸直起了腰杆。

人魚覺醒的人數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這些覺醒了的人魚無一例外成為了非常萬眾矚目的存在。

他們的種族自豪感不強,所以大多數時候並不會幫助自己的同類,今天的情況非常少見,不如說是,從未發生過。

就在一片安靜中,人魚的視線落在了繆舟舟的身上,他看著小貓,似乎很感興趣。

他似乎回憶起了一點什麼,跌跌撞撞地往樓冕這邊走。

現場是沉默的,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這隻人魚還能拍賣嗎?”

大家一起看過去,是帝國的一個貴族,在場的人都認識,他們家家族世襲多年,而他就是當家家主。

他年紀已經很大,渾濁的眼裡卻綻放著貪婪的光芒:“可以的對吧,那我就出價了。”

大家都覺得貴族瘋了,正在錄視頻的一個人卻猛然意識到拍賣場的信號忽然被阻隔斷了,也就意味著有人切斷了拍賣場和外麵的連接。

眾人後知後覺,總算是緩緩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各異,其他vip們慢慢坐回去,看起來都是不打算戳穿現在的情況的樣子。

繆舟舟沒想到,這群膽大包天的人真的要拍賣人魚!

剛剛發出去的視頻估計很多也已經被刪除和限流處理了,人魚拍賣場和星博有合作,大多數發出去的相關信息都會經過審核。

惡意悄無聲息地蔓延,繆舟舟感覺到一陣寒冷。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和第一次見到人魚可怖的模樣不同,是一種把你內心之中的善念拿出來反複煎烤的焦灼。

他扒住樓冕的胳膊,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

剛剛還熱鬨的氣氛沉寂下來,很多人其實都不忍心看到這一幕,人魚雖然剛剛變成獸人什麼也不懂,但他們懂呀!

他們的良心不多,但也是會痛的,善良的人更是不少,有些已經不適應地站起了身,卻不敢出聲,害怕被其他人針對。

樓冕撫摸著小貓的頭,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他垂下眼,心裡不太開心。他沒有那麼善良,卻不喜歡小貓玩得不好。他專程帶著繆舟舟來看拍賣會,不是為了來看這些人醜惡的麵孔的。

“拍賣?不合適吧。”樓冕終於開口了,不算太亮德燈光之下,他的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之前的老貴族聽到他說話,覺得他要阻止自己。他猜到這個時候會蹦出來一個“好人”,卻沒想到這個好人也是個vip。

李少爺在這群人之中是個特殊的人,沒有一個實際的身份或者名號,但是特彆有錢,而且隨心所欲,又很張揚。

他每次去哪裡恨不得掛個橫幅讓人知道,自己性格又桀驁,是個錢買不通,權壓不住的混賬玩意兒。

貴族咬咬牙,表情陰鬱地看著樓冕:“你這是什麼意思。”

樓冕抬起一隻手:“彆誤會,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怪啊!你說這個拍賣場的人魚們一塊兒覺醒了,而且之前看起來一點征兆都沒有,簡直太詭異了。萬一他們是被注射了什麼藥物,隻能維持現在的狀況一小會兒的話,我們花高價拍下來,豈不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