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閒的眉頭不禁緊皺起來,“天煞命格?姑娘此言何意?”
白瑤姬仰望高遠天空,語氣深沉地說道:“自我降生於世,我家即遭受連綿災禍。
直至今日,我身邊的親人,已悉數離世。有人推算出,我乃天煞命格,此生注定獨行天涯。”
看著她落寞的神色,巫閒忍不住心頭一緊,連忙安慰她:“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縱然天命再佳,若不儘力而為,亦是枉然。
同樣地,即使天命有所不足,隻要竭儘所能,亦可化險為夷,轉危為安。姑娘如此智慧,定不會被天命所限。”
白瑤姬側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溫柔得讓人如沐春風:“什麼姑娘、小姐的,咱們修行之人,聽著也不習慣。你我二人,日後不如就以師姐師弟稱呼吧。”
巫閒凝視著白瑤姬那一臉堅定的神情,心中不禁輕笑起來。他道:“隻看外表,白姑娘怎麼都比巫某年輕些,卻為何如此篤定,視自己為巫某的師姐,而非師妹?”
白瑤姬微微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管你幾歲,這個師姐,我都做定了,因為我隻喜歡給人做姐,不喜歡當人妹妹!”
巫閒的眼中滿是寵溺,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示弱,反而挑釁般地揚起嘴角,柔聲道:“可是我也喜歡給彆人當弟弟,尤其像你這樣,年紀明顯比我小的。”
巫閒的容貌本就卓越非凡,此刻毫無防備地裸露著胸膛坐在白瑤姬麵前,那一抹微笑,在清澈的湖水照耀下,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白瑤姬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花了,她趕緊移開了目光,說道“那我就叫你阿閒吧,你稱我為阿瑤,互不搶先。”
“阿瑤?”巫閒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旋即展顏而笑,“好的,阿瑤。”
白瑤姬也露出笑容,“好的,阿閒。”
凝視著巫閒那純淨無瑕的笑容,白瑤姬內心泛起一絲不安的情緒。
她暗自沉思,這十二仙多加的姻緣安排,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公平。
即便是男女相親,雙方也應都有知情權。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既然我們已是朋友,有件事我還是想與你坦誠相待。”
“什麼?”巫閒疑惑地抬起了頭,眼中流露出些許不解和一絲好奇。
白瑤姬抬頭仰望著天色,輕聲說道:“這番緣由,說來就話長了,天色將晚,你我衣不能蔽體,食不能溫飽,當務之急,還是尋個落腳的地方。”
巫閒從河中站起身來,“在為阿瑤尋草藥時,我看到一座破敗的廟宇,可以在那裡休息。”
白瑤姬欣喜地站起身,“如此甚好。”
不想腳底傷口忽被石頭硌到,疼痛如針紮般難忍,令她身形驟然搖晃,險些跌倒。
巫閒見狀,連忙伸手攙扶。
可河中石塊濕滑,他本想抓住白瑤姬的手臂,最後卻誤攬住了她的腰肢。
白瑤姬慌亂地抬起頭,眼前映入巫閒那張英俊無雙的臉龐。
她這才察覺到,他正緊緊摟著她的腰肢,而她的手也緊緊抓住他的臂膀。
她與他,就這樣在溪水清澈的波光中,靜靜地凝視著彼此。
曖昧而親密的姿態,宛如一對深情厚意的戀人。
河中忽有魚兒躍起,濺起大片水花,嘩啦的水聲頓時叫兩人回過神來,麵頰皆是緋紅一片。
白瑤姬急急掙開。
巫閒卻怕她再次跌倒,抓住她的胳膊的手沒有鬆開半分。
他紅著臉,彆過頭,啞聲道:“阿……阿瑤……我為你尋來的草藥還未用,傷口拖延不得……”
說著,他動作有些僵硬地攙扶著她坐下。
之後撿起石頭上的草藥,背過身細心地洗淨,又尋找一塊乾淨的小石頭,將其磨碎。
忙活了好一陣,才將藥糜托到白瑤姬垂下來的腳邊。
白瑤姬一驚,雙腳立刻收起,神色慌亂地說道:“沒事的,我能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