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是君子,卻做了禽獸的事 然……(1 / 2)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萌生,就被他硬生生掐斷。

阿瑤並不拘泥於世俗禮節,但自己又怎能不告而行?

這樣想著,屋中寒氣陡然又深了幾層,呼出的氣都凝成了霧。

他的腳僵硬得幾乎沒了知覺,他不由得更擔心。

他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難捱,身材瘦弱的阿瑤定然更艱難。

他急急地在火堆裡添加了幾塊柴火,但未有任何緩解。

就在他糾結痛苦之時,白瑤姬終於蘇醒過來。

她的嘴唇因為寒冷不停顫抖,她轉頭看向巫閒。

他比她更狼狽,頭發淩亂地披在肩上,赤著上身瑟瑟發抖。

在這個嚴寒環境中,即使她把外衫給了他,單薄的衣物保暖效果也很有限。

巫閒狠狠咬了下牙,往白瑤姬近前,終於艱難地開了口,“阿瑤,阿閒可以抱你嗎?”

白瑤姬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卻仍皺起了眉,“現在不行。”

她果斷的拒絕,立時叫巫閒的臉漲得通紅,“阿閒並不是想要輕薄於——”

白瑤姬卻笑了,掙紮著坐起,緊緊環抱著雙臂,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明白,生存麵前,男女俗禮不值一提。隻是這樣的天氣,你我身上就這一層薄薄的輕紗外衫,即便抱在一起取暖,等不到明日,也會給凍死。”

說著她轉頭在屋中尋找著,“當務之急,要尋一處背風的牆角,再找些磚頭,壘個簡單的火灶,確保火焰不會燒到咱們。”說著,她忽然看到對麵斷牆處散落的大片石磚。

她站起身就要去拿,卻被巫閒按住肩膀,“阿瑤莫離開火堆,要做什麼,都交給阿閒。”

說完他還幫她攏緊了衣角,才站起身,去搬石磚。

白瑤姬望著他袒露的後背上結痂的長長傷口,目色不由得沉了又沉。

若她真想尋一位能與她雙修的伴侶,巫閒無疑是理想的人選。說她對此等仙品美男毫無動心,顯然是自欺欺人。

粉紅小豬仙的姻緣遇,功力的確非同凡響。他巧妙地構築了一個生死攸關的險局,再讓二者在最脆弱的時刻相遇。如此一來,自會引發局中男女之間的吊橋效應。

所謂吊橋效應,就是一對男女在平坦無奇的路上不期而遇,通常不會擦出愛情的火花。

可若換成一段危機四伏的吊橋,搖擺不定的窄橋和深不見底的峽穀,就會讓他們的心跳加速,緊張情緒升溫。

二人此時邂逅,快速跳動的心臟與緊張的情緒便會讓他們產生一種錯覺,誤以為彼此心有靈犀,從而墜入愛河。

白瑤姬並非神仙,自然也無法抵擋這強大的吊橋效應。

在共同度過危機的過程中,她更將他的人品與脾氣看得分明。

看著巫閒背負重傷,衣衫不整,冒著嚴寒和飛雪,去完成她交付的各種任務,她隻覺得他極為可靠。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他心中所堅守的東西,遠比愛情與婚姻更為重要。

她明白,巫閒對她,也產生了吊橋效應,同樣動心了。

可即便如此,甚至他已經向自己求婚,可是言語間,仍然把他的使命放在了首位。

她若真答應了他,他是一定會對自己負責任的。

但迫不得已違背的誓言,隻會在日後生活中,將初遇時的動心與驚豔逐漸消磨殆儘。

她也許會成為他最好的伴侶,最近的親人,卻很難走進他的內心。

她都是經曆兩世人生的人了,不想委屈自己任何,她隻渴望著擁有一段真摯的愛情。

北極觀並不存在那些前衛的理念,亦無獨樹一幟的法則。

她所陳述的一切,僅僅源於她內心深處的渴望。

所以麵對他的求婚,她隻能拒絕。

可如今跟他越多相處,她隻怕是會越來越優柔寡斷起來。

她隻希望這次的姻緣遇能早早結束,她不想讓自己對任何不能長久陪伴的人,產生依賴。

即便是姻緣遇中的男子們,也不可以。

在漫長的孤獨歲月中,她終於尋覓到了堅持下去的方法,豈能如此輕易被他人摧毀?

巫閒此刻的全部心神,皆傾注於白瑤姬交付的任務之中。

他搬了一摞磚,尋找著背風的牆角。萬幸,這座破廟,雖然四麵漏風,卻有一個相對完整的牆角。

他立刻將石磚堆了過去,以極快的速度搭建了個簡易的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