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替兩名探報收屍的士兵們齊刷刷抽出刀劍來,雙眼血紅地怒瞪著巫閒與白瑤姬,恨不能立刻撲上去,將他們生吞活剝!
麵對鋒利的刀尖,白瑤姬卻從容地笑了。
周圍士兵還浸在兄弟慘死的悲痛之中,如何受得了彆人這般輕蔑的嘲笑,攥緊了刀柄就要往前砍。
不想卻被黎孤鶩厲聲製止,“且慢!”
幾個士兵雖然滿心不解,麵對自家將軍不容質疑的命令,也不敢違背分毫。
白瑤姬雙手微微一錯,身子猛地一晃,套在她與巫閒身上的七八道套索便瞬間解開。
後麵拉著套索的,和前麵舉著大刀的士兵們都是一驚,然而根本不容他們反映,下一秒巫閒便抱著白瑤姬閃電般飛上了樹。
白瑤姬俯視著黎孤鶩,麵色清冷地說道:“黎將軍,我知道你心裡並不信我們是山賊。原因很簡單,若然我們是山賊,就不會劈樹為棺,將你們這兩位兄弟好生安葬了。
同樣,如果我們是山賊,之前便不會手下留情,隻射掉你們帽上紅纓。
更不會先你們一步,來到此處等你們來抓。
不過我也不怪你們,畢竟沒見過我家兄長的實力,很難相信這般事實。”
她話音剛落,巫閒便無比默契的跺了下腳,腳下大樹竟然被瞬間劈開兩半,轟然倒下。
與其同時巫閒早已帶著白瑤姬,飛鳥一般身姿輕盈地躍到了另一棵樹上。
樹下眾人眼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在他們麵前轟然倒下的這棵大樹,少說也有二三百年的樹齡,而那少年隻不過點了下腳尖,便將其輕鬆劈開,如此神力,即便是軍中最牛的大力士,也難以企及萬一。
不,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程度。
黎孤鶩麵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多少也通些道法術術,可在麵前兩個年輕人身上,他半點法力也感覺不到。
難道是妖怪?
他眉頭緊緊蹙起,很快就將這個猜測給否了。
即便那巫閒腳程了得,力氣驚人,他的師妹箭法出神入化,解繩子技術更是神乎其神,也不像是妖怪。更何況他胸口戴著一塊高人贈予的辟邪玉佩。
但凡遇到定點妖氣,玉佩都會微微震動,給他示警。
可若不是山賊,又不是妖怪,又沒有半點修仙者該有的法術氣場,他們又該是誰?
像是看出黎孤鶩心中所想,白瑤姬依在巫閒懷裡,勾唇一笑,“黎將軍,你不必多想,我兄妹二人卻是雲遊的修仙者無疑。隻是我們功法特殊,不類尋常。如今帶你們來這裡,隻是為了償還你家兄弟的借衣之恩。”
黎孤鶩心中疑惑頓時消散,驅馬上前一步,拱手行禮,揚聲道:“原來如此,黎某人失禮了,敢問姑娘芳名,此等大恩,我黎某人他日定當報還!”
巫閒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阿瑤將名字告訴下麵這個兵痞。
他將白瑤姬抱得更緊,搶在白瑤姬之前冷聲回道:“如今幫著那兩位兄弟尋到了親人,這一樁恩情,也算平了。名字什麼的,就不必了。就此彆過,山水不相逢!”
她話音未落,便帶著她縱身一躍,如影似電,迅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黎孤鶩頓時急了,驅馬上前奔了好幾步,卻被前麵樹林擋住了去路,再追不得。
他凝視著白瑤姬與巫閒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如夜,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山水不相逢?嗬,我們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