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十三) 溫柔從不屬於岩巒的……(2 / 2)

達達利亞前陣子因托克的事與旅行者相處時,也沒少碰此類交談上的釘子,聞言也沒生氣 ,無奈地攤手:“好吧,璃月人的交際真是麻煩。那我就不打擾了,祝你約談愉快。”

拋去立場而言,達達利亞很適合當朋友。

可惜,他們注定是敵人。

南宵遵循禮尚往來的原則,好言跟達達利亞道了彆。

待她走到琉璃亭時,迎出來的侍者鴻如抱拳施了一禮,客氣道:“南宵小姐,您的兩位朋友已在雅間等候了。”

“辛苦了。”

南宵向他點頭致意,進了雅間。

屋內本來吵吵鬨鬨的,似乎旅行者和派蒙正在拌嘴。

大概是空聽到了腳步聲,率先住了嘴,抬頭望了過來。

因此,南宵一進屋,便看到了表情近乎一模一樣、分外幽怨的兩張臉。

她不由彎眼一笑,麵對著旅行者坐下,順手端起茶輕聞了聞:“怎麼這樣看我?”

抬眸瞥了眼旅行者,南宵悠悠道:“難不成,是先生沒將賠禮送到位?”

派蒙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麵色緩和下去不少,對著手指,不好意思地道:“賠、賠禮是很豐厚啦……”

接收到旅行者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派蒙清了清嗓,聲音又硬氣起來:“但是你竟然騙我們去——”

白發小精靈譴責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雅間門開的聲音打斷了。

細碎明媚的陽光透門照進來,給站在向陽處的青年似是鍍上了一層燦金的鑲邊。

他緩步走進來,嗓音沉穩含笑:“很熱鬨啊。”

南宵舒展了眉眼,將桌上的蒲公英酒推去自己身旁的座位,揚了下巴,語氣慵懶:“先生來得最晚,得自罰三杯才能饒過。”

鐘離徑自在她指的位子上坐下,丹鳳眼掠過那瓶繚有微風氣息的蒲公英酒,心下了然,麵上仍不動聲色:“三杯?”

南宵低笑了聲。

派蒙撓了撓頭,左右看看,有些搞不明白:“怎麼就要鐘離罰酒了啊?南宵,沒、沒那麼嚴重吧,隻是遲到而已……”

“確實。”

南宵笑盈盈地點了頭,但還不等派蒙鬆口氣,便道:“是六杯。”

派蒙震驚地瞪大眼睛:“喂!怎麼還無緣無故變多了呀?!”

鐘離會心一笑,抬手要去拿那瓶酒倒:“依你所言。”

少女卻先一步截住了酒瓶,擰開蓋,動作無比自然地傾斜瓶身,替他倒了一杯酒。

鐘離一滯,放下手,盯著酒杯,一時啞然。

在商界裡,南宵的矜傲與她的才華一樣出名。

為客斟酒之類的事,從未見她做過。

派蒙眨了眨眼,奇怪地翻了個跟頭,被旅行者一把拽了過去,示意她先閉口不言。

酒既已倒了,鐘離壓下心頭的異樣,舉杯一飲而儘。

他輕輕地放下杯盞,還未來得及開口,抬眸卻見南宵已默不作聲地倒了下一杯。

少女撩眼看他,金眸裡是晏晏笑意。

倒一杯,喝一杯,雅間裡一片寧靜。

待喝完第六杯,鐘離大致估量了一下瓶中的殘酒,竟然還剩了大半瓶。

南宵親自斟酒,難不成是有意手下留情,防止將人灌醉?

畢竟,並非人人皆是溫迪。

南宵慢條斯理地將蒲公英酒蓋好,迎著鐘離的視線,挑了下眉,語氣帶了絲嗔怪的意味:“怎麼,先生莫非是想將這瓶酒整個笑納?”

確認了心中所想,鐘離笑著應道:“美酒自是醉人。”

“那可不行。”

南宵搖頭:“好賴我那朋友天天訛我酒喝,肯回請一瓶,我可得留著成年後慢慢品鑒,哪能全讓先生喝了。”

鐘離但笑不語。

南宵已順勢望向旅行者與派蒙,見兩人已吃得差不多了,方笑問:“琉璃亭的菜還合兩位的口味麼?”

派蒙一有好吃的便將煩惱拋到了九霄雲外,因著南宵請她的這一頓,好感大增,忙點頭:“很好吃!”

“那就好。”

南宵眸裡流露出些許歉意,溫聲道:“前日引兩位去尋愚人眾,實在是因為千岩軍人手不足,且力所不逮,才出此下策……”

“沒關係啦。”

派蒙拍了拍胸脯,已然替旅行者下了決定:“反正抓住了愚人眾和盜寶團這幫壞蛋,我們也收到了報酬,皆大歡喜嘛!”

瞥了眼空臉上的無奈之色,未看出反對的意思,便知此事可以翻篇了。

少女神色溫婉,斂眸輕笑道:“多謝二位體諒。我是南宵,飛雲商會掌櫃的幺女,以後若有難事,大可來尋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