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裡。”
警察在移動係統裡調取到剛剛薑小榆出示的身份信息,再查了一下地址,“小姐,我這裡顯示你的住址今天晚上也報警了?非法入室?”
“是的。”
警察調出了案件記錄看了一下。
“你在胡安二手店裡購買的家具都沒有丟失?”
“沒有。”
警察皺了皺眉,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名護士走了出來。
幾人都圍了上去,“我兒子怎麼樣了??”卡爾問。
護士將門全部打開,裡麵走出來一位醫生,看了看幾人。
“病人身體裡有大量嗎啡,暫時維持住了生命體征,現在要轉移到ICU。”
“請你們讓一下。”護士對門口的幾人示意。
“我就知道!!”卡爾激動起來,“你聽聽!跟胡安夫婦一模一樣!!這他媽就是連環殺人案!!”
“先生,請您冷靜。”警察示意。
病床被推了出來,夏原一步跨過去,病床上的賈斯汀依舊慘白著一張臉,乍一看跟屍體沒什麼區彆。
夏原追著那病床,薑小榆在後麵拉住他,“夏原,讓醫生照看他,你先休息一下吧。”
夏原蹲在地上,“他會沒事的吧?他會沒事的,對嗎?”
薑小榆好像想起了什麼,夢中的女子好像跟自己保證過,一切都會好的。
“他會沒事的。”她對夏原說。
清晨,薑小榆在醫院的長椅上醒過來,這一次沒有做夢。
夏原和卡爾聽到動靜也都醒了過來,大家互道了早安,卡爾去買咖啡。
薑小榆坐在椅子上發呆,賈斯汀還在ICU裡,不知道情況怎樣。
“今天的課,你還去嗎?”薑小榆問。
夏原搖了搖頭,“我給教授發個郵件請假吧,你一會兒喝了咖啡就去忙你的。”
薑小榆茫然,“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該忙什麼,”頓了頓,“我都不敢回去睡覺了。”
“我也不敢,想起那個陽台……我就待在醫院吧。”
“那也不行,這裡待一晚還可以,每天睡這椅子怎麼能行?不然你先去卡爾家?等賈斯汀好了再說。”
夏原歎了口氣,“誰知道呢。”
“會好的。”薑小榆朦朦朧朧又想起這個承諾。
卡爾拿著幾杯咖啡和早餐麵包走了過來,“辛苦你們了。”
正說著話,一位護士走了過來,“賈斯汀·韋伯?”
“我是他父親。”
“病人情況暫時穩定了,如果今天到晚上九點數據都好,就轉到普通病房。”
“太好了!”幾人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
謝過護士,幾人這才有勁頭規劃一下今天的事情,薑小榆拿出賈斯汀的車鑰匙還給夏原,“我回去洗漱一下,再喂個貓,晚上我再過來。”
“行,車你拿去開吧。”
“不用了。”薑小榆擺擺手,拎著畢加索往外走去。
路上她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確認他們兩人都還好。
回到家中,昨晚走時她隻將門關上了,門鎖被撬,家裡也沒值錢的東西,反正想乾壞事的也不會被鎖難住。
她推開門,把畢加索放了出來,將她的食盆和水盆都放滿,又去客廳把那些倒在地上的桌椅都扶起來碼正。
最不願麵對的是那幾張畫兒,她歎了口氣,走過去,拾起地上的幾張畫,那是她近半年的心血。
手機振了一下,她拿出一看,是夏原:剛剛賈斯汀表哥去倉庫看了,那邊好好的。
這倒有些奇怪,薑小榆昨天夜裡想過,如果真有人找到賈斯汀,以死相逼,他犯不著不告訴對方床的下落。
難道一直都想偏了?不是為那床?
眯起眼,手中那幾張被塗鴉破壞的畫兒就像色彩斑斕的鬼畫符。
“去找她。”
像有人在跟她耳語:去找她……去找她……去找她……
是昨夜的女子說的嗎?她記不清了。
卻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猶豫了一秒,她將消息發給了洪珊:
洪小姐,請問上午有空嗎?可不可以見一麵?
JL辦公區,洪珊正端著早晨的第一杯咖啡坐在桌前,琢磨著黎尋昨晚的意思,結果說曹操曹操到,薑小榆想過來。
她想了想,回道:可以啊,十一點你有空嗎?來公司吧。
她定了十一點,因為不確定那之前黎尋會到,但中午她一般都在。又想到黎尋為那貓拿不定主意,靈機一動,又加了句:不然你把你的貓帶來看看?上次你不是說要帶貓住進駐留公寓?
薑小榆本來還犯愁,經曆了昨晚,她不太敢再把畢加索留在這公寓裡,萬一對方再對畢加索起了殺心……
很快回道:好的,洪小姐,十一點我和貓準時到。
洪珊笑了笑,這姑娘還挺有意思,她想。
抿了口咖啡,又字斟句酌地給黎尋發去一個消息:尋姐早,薑小榆和我約了上午十一點來公司,她有事找我,另外我讓她把貓也帶來了。
黎尋正在大床中悠悠醒來,手機亮了一下又滅了,她閉上眼,醞釀了一番,伸手摸到床邊一個按鈕,帷幔向兩邊徐徐散開,九點的秋陽透過白紗照進來。
她又摸到手機,睜開眼,是洪珊的消息。
讀到最後一句,她徑自笑了笑,重新陷進枕頭裡,閉上眼,慵懶的秀發散落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