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潘的Beta有多受寵?”修良非常直接地問。
“父親!”修苓像被戳中了痛腳。
“好了,這時候就彆爭風吃醋了,你是個Alpha。把你在彆墅裡看到的一切都告訴我。”修良冷聲喝止他。
修苓隻好大致講了一遍。
修良聽完氣得痛罵他:“你瘋了?你怎麼敢在懷聿的彆墅裡,想著去殺他的情人?”
“我……我隻是想賭一賭那幾年的情分……看我和那個Beta,誰更重要。他都能親自來南塔市救我……”修苓不甘地說。
修良毫不客氣地譏諷自己的兒子:“那你現在賭出結果了嗎?”
修苓目光渙散了點:“我知道懷聿不可能喜歡我了。”
“知道就好。”修良頓了頓,說:“今晚會有人來接你。”
“接我?我不走……”
“還有那個Beta。以綁架的名義。”修良緩緩吐出聲音。
修苓心下一驚:“你們不是約了下周三在燕山湖酒店見麵嗎?難道不是……那時候動手嗎?”
“懷聿肯定也這樣想。到時候就太遲了,現在最好還是先把那個Beta抓在手裡,他就是我們的人質。”修良平靜地說。
修苓沉默良久,臉上終於又湧現了光彩,他應聲說:“好的父親。”
房間裡,張助理剛打完一通電話,然後轉過身靠近潘尹川,說:“新的緩衝器定好了,很快就會送來。”
潘尹川有些不適地向後靠了靠。
張助理見狀說:“不好意思,離你太近了。”
說完,張助理的眼底極隱晦地劃過了一點同情之色。
這就是Beta被迫承歡之後痛苦的地方了。
如果是Omega,在被強勢的Alpha標記之後,身上就會附帶Alpha的信息素,久久不散。在彆的Alpha靠近的時候,立刻起到威懾的作用。
但Beta不行。
不管潘尹川被上多少次,他也沒辦法借懷先生的Alpha信息素來狐假虎威。
他該怕其他Alpha,還是一樣的怕。
“潘小先生好好休息吧,有什麼要求隨時吩咐。”張助理頓了下,“明天見。”
潘尹川點點頭,完全不覺得有異:“明天見。”
粗神經得讓張助理心底的憐惜都多了一分。沒辦法,對弱者難免憐惜。不過也就隻是憐惜了。
張助理心想著,轉身走了出去。
潘尹川這邊打了個大噴嚏,心想昨天衣服被扒光了,可能有點著涼了。
“有藥嗎?”他問傭人。
“有。”
潘尹川喝了傭人拿來的藥,沒一會兒就有些疲乏困倦。他又不敢回自己房間睡,乾脆就又賴在了懷聿的床上。
要是不讓睡,那也得等懷聿回來再說。
懷聿回來他就安全了。
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潘尹川睡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對他動手動腳。
他勉強撐開眼皮,卻看見了修苓的臉晃來晃去。
修苓還在和人說話:“快點,走。懷先生的腳步不會被絆住太久。”
於是下一刻,潘尹川感覺到身子一輕。
一個Alpha將他扛了起來。
還好信息素不太強,隻是讓他有點想吐。
潘尹川張了張嘴:“你……乾什麼?”
他有些錯愕。
不是殺了他。
而是……綁架他?綁架他乾什麼?綁架他回去折磨嗎?
修苓回頭朝他露出了一個陰沉沉的笑,做了個口型:“你還是落我手裡了。”
潘尹川心裡知道不好。
修苓這個人真的有點變-態。
他試圖狠狠心,要不自己咬舌自儘算了……
他剛一張嘴,修苓就像看穿了他的企圖,麵色陰狠飛快地一伸手,正好卡在潘尹川的齒間。
潘尹川下的決心還不夠堅定,所以這一口咬得也不夠用力。
修苓頓時神色怪異地在他嘴裡勾了勾手指。
潘尹川:“……?”
修苓年少的時候就暗戀懷聿。
懷聿這樣的Alpha太過強大,溫文有禮的皮囊底下裝的又是絕對霸權的內核。這樣的人是極富吸引力的。
何況修苓跟著他住過一段時間,那自然栽得更深了。什麼Alpha和Alpha的倫理都不顧了。
心投在懷聿身上之後,修苓也就沒接觸過什麼Omega。加上他身體很糟,普通Alpha成年後雄性激素水平會失衡,急需通過標記Omega來解決。但他沒有這樣的“欲-望”。
到這會兒才隱約感知到那檔子事為什麼討人喜歡……
修苓一時間死死盯住了潘尹川,眼底的厭惡、憤恨又混合著一點欲-望。
潘尹川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身體乏力,四肢酸痛,腦子也昏昏沉沉的,隻能勉強用儘力氣想要將修苓的手推走。
如果早知道修苓會伸手……他就咬用力點了。
潘尹川還很遺憾。
“修少。”背著潘尹川的Alpha突然發聲,一下把修苓從混亂的思緒中扯了出來。
“上車。”Alpha說。
修苓抽回手,腦子裡有了一個念頭的雛形。
他知道懷聿的控製欲和占有欲都非常強,而且隻喜歡乾淨的事物。
如果這個Beta在脫離他掌控的情況下,被另一個Alpha侵-犯了,他還能繼續對著這張臉睡下去嗎?
之前宴會上被Beta推得一趔趄而丟失的Alpha的尊嚴,似乎也能在這個念頭中,重新建立起來。
挺不錯。
修苓笑了。
……
潘尹川又一次從昏沉中醒來,這次腦袋沒那麼重了,他的視線也清明了太多。
“醒了?”修苓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潘尹川緩緩眨了下眼,才確認自己竟然沒死,身上也沒有傷。
“修少想乾什麼?”他慢慢擠出聲音。
修苓手裡抓著一個相框,緩緩走近,然後展示給潘尹川看:“這是我和懷先生。”
潘尹川的聲音啞了啞。
他想說,那不是你和懷先生,是你和你父親和懷先生。
但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修苓還是很不滿意他的反應,他俯身上前,一把掐住了潘尹川的下巴:“你為什麼不會嫉妒?”
潘尹川:?
他為什麼要嫉妒?
潘尹川艱難出聲:“修少想聽我說什麼?”
修苓冷冷地看著他。
潘尹川歎氣,好難搞啊。這份工太難打了。
潘尹川更艱難且違心地吐出聲音:“其實看了相片,修少和懷先生還是很般配的。”
修苓一下揮倒了床頭櫃上的東西,罵道:“你在陰陽怪氣我嗎?”
潘尹川:“……”
這工真的好難打。
修苓突然將相片重重擺在了床頭,語氣陰沉:“你盯著它,看仔細了。”
潘尹川瞪大眼:“……嗯。”
修苓突然將他翻了個麵,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褲子。
潘尹川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他失聲喊道:“你乾什麼?”
修苓這才心情舒暢了:“當然是像懷先生一樣,上你啊。”
潘尹川有點震撼,但沒有太震撼。
他隻是思考了一下,難道修苓還想通過和懷先生上同一個人,來達到靈與肉的交融嗎?
……上流社會他無法理解。
修苓看他一聲不吭,頓時又不爽了。
他為什麼不慌亂?不害怕?不大喊大叫,不誓死為懷先生守住清白呢?
修苓揪住他的領子,將他的臉貼近相框,然後湊近他的耳邊壓低聲音,還帶著點故意的情-澀意味:“你看,我就在這張相片麵前乾你好不好?”
潘尹川的大腦裡就像是被西伯利亞風呼嘯吹過。
他喉頭緊了緊說:“……能先把你父親從合照裡撕下來嗎?”真的不會萎嗎?
修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