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像進入了求偶期(1 / 2)

信息素獨占 故箏 6872 字 8個月前

27.

張助理覺得這話怪怪的。

但細想呢,也不算錯。

畢竟現在潘尹川要想解決這個大麻煩,保住自己乃至是他父母的性命,都得靠懷先生。

——他的的確確離不開懷先生。

但這和給先生找第二個情人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養上他十個八個情人,先生也一樣顧得過來啊。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那要將秦蔚文和奧狄斯都送回到嚴少校那裡嗎?”張助理問。

“不用。”懷聿頓了下,“他們還有點作用。”

“要在酒店單獨為潘尹川安排一間房嗎?”

懷聿沒有立即給出答案,他駐足逡巡已經打掃乾淨的戰場。連張助理都不知道那一刹他在想什麼。

終於,他點了下頭,說:“嗯。”

“懷先生!”州長大步走來,臉上的喜悅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您的鐵血手腕,實在叫人敬服啊!已經有人主動斷臂求生了!”

“不必拍我馬屁。”懷聿分給他一點目光。

“這怎麼是拍馬屁呢?”

“這些人現在怕,不代表明天怕,後天也怕。他們隻是短期內被震懾住了,一部分人覺得還沒到必死的地步,也就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而還有一部分人就不這樣想了。”

州長聽到這裡,麵色微肅:“您的意思是,他們恐懼於您的雷霆手段,但卻並不怕我。您拿他們開刀,他們完全可以對我下手?”

“嗯。”

“懷先生!您得幫幫我啊!”州長完全拋卻了臉麵這東西。隻要是為了整個聖安州的未來,臉皮算什麼?他可以論斤賣。

這會兒懷聿就又顯得有些無情了,他語氣冷淡說:“我不是你的親爹,沒有什麼事都讓我來替你擦屁股的道理。”

“不是親爹,養父也可以啊!”州長說。

弄得張助理在後麵都繃不住笑了:“你們聖安州真是個個都是人才!”

州長連聲說:“不敢不敢。”還謙虛上了。

不過張助理這句話,倒是一下提醒了州長。

這裡除了他,還有什麼“人才”?

懷先生身邊那個Beta情人啊!

“對了,懷先生身邊那位,今天沒受什麼傷吧?”州長關切地問。其實就是想知道人現在在哪裡。

懷聿看向他:“你很關心?”

州長正想點頭,突然感覺到這句話是個大坑,於是生生又忍住了,到嘴邊的話瞬間改成了:“懷先生為聖安州的治安做出這樣巨大的貢獻,我當然也要關心關心懷先生,和懷先生的人。”

懷聿頓時大發慈悲,提點了他一句:“今天踏出這個門之後,不管誰邀約你,以什麼樣的借口邀約你,都不要去了。”

懷先生這麼說,那看來想殺他的人是不會少了。州長暗暗歎氣,為難地說:“但是他們願意向我投降,願意配合我的工作,而我卻不肯露麵,那是不是也會錯失收複權利的大好時機呢?”

“怎麼借勢,還用我教你嗎?”懷聿斜睨他一眼。

州長心說不是不會,是您不發話,我不敢啊。您要這麼說那我心裡就有底了。

州長頓時千恩萬謝,然後才從懷聿的眼皮子底下走開了。

但走開之後,他卻並沒有急著就這樣離去。

秘書問:“我們不回州政府大樓嗎?”

州長搖頭:“等等,一會兒跟在懷先生的車隊後麵走,誰要派狙擊手打我,那就是在打懷先生。”

秘書目瞪口呆,半天沒憋出半個字,就豎起了大拇指。

這招雖苟但高!

大廳裡,張助理還處在怔忡之中。

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先生的情緒在變得奇怪。

換成以前,先生絕不會對著州長說出“你很關心?”這樣的話。

毋庸置疑,懷先生有著絕對的權勢和地位,他作為Alpha,信息素攻擊性強,其它Alpha在他的麵前往往隻有臣服的份兒,他還有善籌謀的手腕,又擁有無數的愛慕者……這樣的人,目空一切是應當的。

相比之下,州長三十八歲,卻長得活像五十八歲,Alpha信息素弱,有政治上的野心和天真,卻沒有足夠匹配的手段。

這樣的人。

這樣就算拍死八百頭馬也趕不上懷先生的人。

懷先生竟然在意他關心潘尹川!

這種詭異的情況就像什麼呢?

像什麼呢?

張助理絞儘腦汁地思考,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時候懷聿的聲音驀地響起:“走吧,他應該寫得差不多了。”

誰?潘尹川?寫什麼?

張助理突然覺得,懷先生這麼溜達一圈兒,似乎也沒有做什麼事。好像隻是為了避開什麼?

什麼東西能讓先生主動避開?

張助理想不通透,於是選擇默不作聲跟著懷聿往外走。

轉眼走到車旁,懷聿抬手拉門。

動靜一下驚醒了裡頭的人。

潘尹川猛地坐起來,膝蓋上的平板帶著筆一起摔了下去。

懷聿:“……”

睡著了?

不過懷聿轉念想到,寫這東西都能睡著,足以說明回憶和餘家安的那些過去有多麼無聊。

Alpha的目光頓時變得包容了。

“寫完了?”懷聿問。

潘尹川緩慢地搖了下頭,竭力將自己從混亂的夢境中抽離。他用力眨下眼,隨後徹底恢複了清明。

“還有些……想不太起來。不過,夢到了。”潘尹川輕聲說。

“你做夢夢見餘家安了?”懷聿突然欺身坐了進去。

潘尹川一瞬間本能地覺得懷聿這句話有點怪。

“嗯,夢見了。”潘尹川應聲。

“說說,夢見什麼了。”懷聿口吻平靜地問。

潘尹川不疑有他,也想著多提供點信息,好早點解決這個麻煩。

他微微仰了仰頭,陷入一種回憶的狀態。

“餘家安給我送了一缸魚,那天突然下大雨,他借走了我丟在沙發上的衣服。”

“就是出現在新聞上的衣服?”

“嗯。”

“還有個細節……”潘尹川想到了一點夢裡沒有出現的東西,他頓了下,“不過也不怎麼重要。”

懷聿沉聲說:“重不重要,我會替你來判斷。”

這話也很霸道。

不過在當下的場合,懷聿這樣的姿態反倒會給人一種安全感。

所以潘尹川毫無負擔地說了:“他說他想變成魚。”

張助理繃不住了:“啊?變成魚?”這值得特彆拿出來說嗎?

但懷聿卻緊跟著語氣冰冷地說:“我知道了。”

潘尹川驚訝看他:“可我還沒說完……”

“不用說完。”

“哦,那還有個……其實很無聊的細節。就是,他到我家的時候,我給他拆了一袋零食。他接過去吃了。但是下樓之後他就扔進垃圾桶了,還在垃圾桶旁邊站了很久。”潘尹川頓了下,“我隻是覺得他很奇怪,明明不喜歡,為什麼要接過去再扔掉?”

張助理咋舌。

這一聽,那就是個變-態啊!

這時候潘尹川也說出了自己的推論:“他是不是有一些毛病?”

懷聿冷靜接聲:“嗯,聽起來像神經病。”

潘尹川彎腰去撿平板:“我把魚缸寫進去。”

懷聿卻更先一步伸手撿了起來,擺在他膝上說:“寫吧。”

張助理看著這一幕,那不同尋常的,詭異的,多變的情緒,似乎隱隱約約都有了答案。

懷先生現在的姿態,他的確是見過的。

那分明是——

求偶期Alpha看誰都像情敵!

“還有嗎?”懷聿問潘尹川。

“暫時沒想起更多了。”

“需要再多做幾個夢是嗎?”懷聿問。

潘尹川遲疑片刻:“我試試?”有些被遺忘在大腦深處的記憶,的確更容易在反複刺激下以夢境的形式重新回到海馬體。

張助理覺得這會兒的潘尹川看起來,就像是被誘騙的小白兔。

但張助理還是什麼也沒說。

如果能讓先生獲得短暫的情緒滿足,什麼樣都好。

懷聿抽走平板,遞給門外的張助理:“安排下去。”

張助理應聲。

“回酒店。”懷聿緊跟著對司機說。